忘塵真君臉上不再有田園老翁般的悠然自得,血刃真君也不再狂傲到無以複加,忘塵真君道:“遺光,外面的靈力如巨浪般沒入你們所在的山河陣,這麼多靈力,足夠它所用。我們現在只能斷掉外面被他吸入裡面的靈力,其餘一切還要看你們自己。”
“府尊……不會插手。”
“我們只能在你們需要什麼的時候,看能否滿足你們的要求。”
謝和璧說了句是,表示理解。當年上界的龍到萬道仙府來,本就有契約在,府尊不得插手實在很正常。
現在,裡邊的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成則活,敗則死。
危無憂的嫉妒心又冒了起來,憑什麼又是一副以謝和璧為首的模樣?現在在這山河陣內,他修為最高。
危無憂心底不快:“現在就兩條路,要麼再像虛空獸一樣打通一個空間出去,這點靠靈力我們沒人做得到,只能靠奇門。蘇胭,還活著嗎?”
蘇胭活得上好,除開臉色白得像紙:“多謝掛記,暫時死不了。我沒法打通空間,這裡材料不足。”
打通空間不是她們機關術師擅長的東西,她們擅長的是等人開啟空間後,製造一堆機關傀儡過去轟死對方,或者有足夠材料下,製造出一個能複制別人破碎空間能力的機關傀儡。
還有一點蘇胭沒說,可惜她進來前,就用魔契綁住了金原師兄。否則剛才她和虛空獸合作一次,說不定能再打通一個通道。
蘇胭這條路堵死。
危無憂繼續道:“那就只剩一條路,現在事態之所以緊急,就是因那條龍,它把我們困在此處,同仙府決裂,安的是什麼心已經眾人皆知,我們要想活命,只能殺了它。”
屠龍?
你沒事嗎?
要是他們有屠龍的本事,也根本不會被困在這裡。
危無憂的提議無人應承,卻是他一直暗暗比較的謝和璧幫腔:“說得不錯,活路只有一條。”
修士們沒什麼表情,萬道仙府的高徒都很有屠龍的勇氣,但龍又不是大白菜。
謝和璧有理有據道:“剛才外面靈力噴湧入山河陣,我們卻沒感受到,說明這麼多靈力全被這條龍所吞。這說明此龍的強大,同時也說明它在等。”
“等什麼?它一聲龍吟,便能傷我們至此,殺我們原本不必等,但它沒有動手。要麼,它在等靈力回複傷勢,要麼,它在等最有利於它的時機。敵人所願則非我們願,我們應乘此機會,先行出手。”
謝和璧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何況,大家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不拼就死,哪怕明知是以卵擊石,他們也得碰一碰。
鐘語溪沉吟:“所以,我們要盡快出擊。但剛才蘇門主說她在山河陣內佈置了許多迷蹤陣,哪怕她能領路,但也無疑會耽擱我們一些時間。我們得抓緊些,蘇門主,你要快一點。”
蘇胭靠在金原身上:“彈指一揮間的事兒而已。”
“不過,我同意要快,但建議一味求快的去醫修那裡看看腦子,我們現在一盤散沙,沖去找龍是死路一條,我們至少得先定好,對於屠龍,我們每個人能發揮哪些長處。”
一窩散沙的去,還不如單兵作戰。
謝和璧危無憂贊同頷首:“的確。”
頓時,修士們抓緊用最快的時間想想自己有什麼能做的,包括止極宗路雙。
沒有一個人想著蘇胭的迷蹤陣可能會害得大家去死,沒一個人怪她,這樣熟悉卻又迥異的場景,讓鐘語溪頭有些隱隱做疼。
她好似想到了什麼,似乎,曾經也發生過這種類似的事,但根本不是這個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