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州傳送陣。”右面的謝和璧說。
他們二人同時回答,卻說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右面的謝和璧冷對左面的謝和璧:“現在你如何抵賴?南寧州傳送陣毀壞,我在裡面就得見蘇姑娘玉顏。翌日到海面,我提醒蘇姑娘小心空間亂流,到天香樓時,早是第三見。”
他冷聲道:“此妖靈 ,恐怕是窺見我的記憶中天香樓的表現是初見,便誤會了,不知更前面的存在。”
左面的謝和璧已握上太上玄微劍,眼中已有冷冽殺意。
他道:“自找死路。”
海面堅冰在這一刻盡數化開,成為萬千冰劍,朝右面謝和璧而去,整片天空都籠罩在劍意之下,海面被壓得連波瀾都不敢起。
右面的謝和璧拔劍迎上,同時道:“蘇姑娘,十萬靈石,同我合作誅殺妖邪。”
蘇胭早已踩著冰淩飛躍入空,在冰劍佔領高空時,她往高空跑看似傻,但如果繼續在海面就是腦子瘸了。誰知道海下有什麼?屆時海上海下都是危險,她在中間剛好被串成串兒。
她在空中回首,冰劍從她周身擦過,魔刀威勢赫赫,捲起海浪對抗冰劍。
看樣子,她已認定右面的謝和璧是真。
然而,就在右面的謝和璧放心迎上左面謝和璧的冰劍時,他肩膀猛地一痛,蘇胭手中的魔刀不知什麼時候起變成黑霧,而縈繞他周圍的黑霧反而成了真正的魔刀,深深嵌入它的肩膀。
鮮血從高空灑落。
灑落不久,殷紅的鮮血斷了,露出木製的肌膚來。
右面的“謝和璧”摸著傷口,他畢竟不是人,鮮血有限。
蘇胭手中黑霧再一散,魔刀旋即再度消失,他周圍出現水墨般遊動的黑霧,疑陣重重,不知魔刀在哪裡。
冰劍、魔刀,刀劍齊齊輝映之下,酒樓之靈無法再偽裝。
他發現他沒法駕馭從謝和璧那兒學來的劍法,每次他想用,總有一股古奧的道意降臨,打斷他的思考。
他失策了,他看見魔刀赫赫,知道自己無法模仿,沒想到就連太上玄微劍也這麼麻煩。
酒樓之靈摒棄偽裝,他衣服撐破,一個高大的木頭人出現,他的眼睛就像是掛著的紅燈籠,門口的鞭炮是他的辮子,嘴一張開,就像是食客的嘴一樣尖利。
“你怎麼發現我是假的?”酒樓之靈踩向蘇胭。
他裝得那麼像!那麼像!
酒樓之靈張開嘴,它腹中有萬千酒水,如同釀造了千年,張嘴噴出,酒香味幾乎要醉死人過去。
蘇胭躍開,縱然酒樓之靈沒踩到她,謝和璧也及時出現在她身側。執劍削過去,酒樓之靈那條腿被削成散開的木板,飄在海上。
“這麼護著她,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心裡在想什麼。”酒樓之靈似乎並不疼痛,他聽了這麼久的食客言語,卻沒一點言語,是和他說的。
他喋喋不休:“只有那群傻子才看不出來,以為你這樣的修士真的沒有七情六慾,我本來就是要先拿到她的刀,再用她來脅迫你就範。”
“沒想到、沒想到,我到底哪兒表現得假了?”
他激動時,海水都變成酒水。
這種酒香讓蘇胭頭有些暈,不能讓酒樓之靈再激動下去,蘇胭道:“因為虛空獸。”
“虛空獸?”酒樓之靈問。
“虛空獸才是真的諳熟於操縱空間,謝和璧把它收入芥子戒,你以為是他要讓虛空獸養傷?實則是暗處更適合虛空獸的發揮。你會模仿,他就要虛空獸轉入你看不到的地方擊殺你,這才是虛空獸之主的想法。”
“而你操縱的虛空獸,只會模仿進入暗空間,連怎麼用虛空獸的能力都沒摸出路子來,你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似乎是為了佐證蘇胭的話,神武不凡的虛空獸忽然出現在酒樓之靈身後,封住他的退路。
“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還要讓我證明真假,耍我?”
酒樓之靈暴怒,酒香濃鬱到無法忽視的地步。
謝和璧低聲提醒蘇胭:“麻煩就在此處,此樓中曾有酒仙悟道時所釀之酒,如今全成為酒樓之靈腹中之物。這種酒光是聞香也醉人,可以無視修為使修士進入醉酒狀態。”
“哪怕封住嗅覺,飄在空中的酒味也會透過面板進入體內。”
謝和璧道:“你酒量如何?”
“我曾喝過酒仙釀造之酒,千杯不倒。”謝和璧先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