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胡塞正大口喘著粗氣,他雙手握著一柄金剛杵,渾身上下都透著隱隱金光,面色凝重地望著眼前一臉輕鬆的白髮男子,胸中怒火越積越盛,忽然間,他一陣放聲狂笑。
“哈哈,不愧是西關白首烏!我承認,你無論道行還是身手速度都在我之上,可你為何從頭到尾都只是在一味躲閃,從不出手抵禦或是還擊,莫非是在瞧不起我胡塞?”
鴉子羽輕撩起額前一縷白髮,悠然答道:“你們靈族特有的神武咒,可以將肉體強化地如同武者一般,而我是個弱不禁風的咒者,自然唯有避其鋒芒。”
“難道以你鴉子羽的本事,就不敢堂堂正正地與我鬥上一場嗎?”胡塞大聲喊道:“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些年了。”
“我從來不做無謂的爭鬥。”鴉子羽道:“貴族公主已經被帶回鴉門,你即便是在此處與我鬥法勝了,也解救不了她。不如省省力氣,回去告訴百木精靈王,只要他願意交出本門叛徒,貴族公主必定能夠安然無恙回到百木林。”
胡塞聞言,雙眉倒豎,怒喝道:“你敢威脅我義父?”
“你要說威脅也可,說是交易也罷。”鴉子羽不以為意,自顧自道:“這場戰爭原本就是由你們所挑起的,既然開戰在所難免,難道你要我們束手就擒、引頸受戮不成?”
“哈,哈哈哈哈。”
胡塞氣得滿面通紅,隨即又放聲一陣大笑,手中金剛杵猛然往身後地面一杵,速度猛然暴增,猶如一道金色閃電般掠了出去,一起掠出的還有他憤怒的吼聲。
“老子今天非得先碾碎了你!”
鴉子羽輕嘆一聲,腳下也立即提速,避開胡塞的憤怒一擊,始終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就這麼遁走的時候,心中忽然有所感應,本應在天上飛的花凃竟然被半途給截了下來,他臉色頓時微變,速度也有所下降,緊追著的胡塞立刻便追了上來,對著他當頭一杵。
鴉子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微用力,一顆灰色咒印珠被他捏爆,下一剎那一隻岩石巨手憑空出現,承受住那當天一杵後,巨手上不過出現幾絲細微的裂紋。
胡塞見狀起初有些驚訝,但隨後嘴角微揚,雙眼中金光一閃,被擋住的金剛杵頓時再次下沉,竟頃刻間將那岩石巨手給徹底壓塌,力量絲毫不減地朝著下方的鴉子羽繼續砸下。
鴉子羽早已回過神來,恢復了之前的速度,立刻抽身後退,而胡塞見一杵即將落空,竟然立刻便能收勢,金剛杵停在半空中後一個橫掃,將那殘存的岩石手臂毫不費力地悉數敲碎。
“你總算是出手了。”
胡塞面有得意之色,望著腳下的那些岩石碎片,笑道:“早就聽說白首烏鴉子羽乃天縱奇才,金木水火土風雷光影,九系咒術可謂無一不精,更擅將不同系的咒法組合使用,手中的咒印珠也一個比一個稀奇,今日一見,卻也不過如此嘛。”
“區區一道巖護咒,在鼎鼎大名的霸之金瞳面前,自然是不堪一擊。”
鴉子羽應聲道:“但我現在無暇與你爭鬥,先走一步,你若是想要救你們公主,還是趕緊回去傳話吧,讓精靈王先交出本門叛徒。”
說罷,鴉子羽不等胡塞回應,認準方向轉身便走,豈料他還沒走多遠,一道半球形的金光罩驟然出現,將方圓五十餘丈全部籠罩其中,正好擋在神行的鴉子羽面前。
“怎麼了?”胡塞冷笑一聲,問道:“剛才還一副悠閒的樣子,現在卻又急著要走,莫非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嗎?”
鴉子羽不搭理他,手中長弓一現,對著那金光罩射出一顆金色咒印珠,咒印珠破裂傳來耀眼的金光,竟化為一把金光飛劍直刺那金光罩。
然而奇怪的是,飛劍卻直接透過了金光罩,似乎無法攻擊到那層罩壁。他有些訝異,掠到那層罩壁跟前,謹慎地用手中長弓去觸碰它,也能直接洞穿而過,但接著他用手掌去碰,卻明顯感覺到了一層厚實的屏障。
“不用奇怪了。”胡塞得意地笑道:“這是我的明王伏魔圈,只有我和我心中認定的魔,才會被困在其中,除非你打敗我,否則絕無出去的可能。”
鴉子羽轉過身,冷著臉吐出兩個字:“讓開。”
“嘿嘿。”胡塞齜著滿口的金牙,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鴉子羽無奈地抿了抿下嘴唇,揚了揚手中的赤橙色長弓,輕嘆一口氣,隨後伸手從懷中摸出棕、紅、藍三顆咒印珠,一齊夾在指尖,不緊不慢地衝胡塞問道:“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出手?”
“因為挑戰你這樣的強者,是我的修煉之道!”
胡塞說到這裡,雙拳猛然緊握,胸前與手臂處健壯的肌肉竟將他的上衣撐破,露出他精赤的上身,只見暗金色的面板上傷痕累累,竟找不到一塊稍微完整的地方,單憑他這幅肉體,估計比起絕大部分武者就要強橫得太多。
鴉子羽在見到胡塞那副軀體後起先也不禁面露異色,但隨即他卻又不住搖頭起來,開口點撥道:“須知咒術乃輕盈取巧之術,似你這般以神武咒強煉肉身,摒棄新興的九系咒法而執迷於落後的無形咒術,無疑是同時代的進步背道而馳。要知道,無論是修煉效果,抑或是咒法威力,九系咒法都要遠超無形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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