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天語領著林顯雨逃出韓府後,一路上幾乎是慌不擇路,能在諸多強者的重重包圍下一招得手並順利逃出生天,這讓他多少感到有些慶幸,但更多的還是後怕。所以他一面將疾行術施展到極致,一面又將自己的靈識遠遠地向著後方擴散出去,留意是否有人追來,然而慶幸的是,至今尚還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當他們慌亂逃至太微山腳時,迎面撞上了兩道身影,這讓一直留意後方的葉天語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好在他看清了那兩人的容貌後,頓時又安下心來,因為那兩人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崑崙六子中的洪鼎文與洪鼎武兩兄弟。
洪氏兄弟藉著月光也看清了兩人,哥哥洪鼎文長得獐頭鼠目,主動招呼道:“葉師弟,原來你尋到林宗主了,段師叔祖一直等不到你們,所以又派了我們兄弟來尋你,他們就在前方的樹林等我們。”
一路的疾行與提心吊膽讓葉天語有些脫力,他深深喘了口氣,點頭道:“好,我們快些與師叔祖他們會合吧。”
林顯雨卻在這時擺起了譜,他擺脫葉天語的牽扯,冷哼道:“你們走吧,我不回去,我還沒有給正帆報仇!”
“可是林伯父……”
葉天語剛想苦口婆心地勸說林顯雨,卻突然捕捉到身後遠處的一絲動靜,而幾乎是在同時,洪鼎文顯然也察覺到了異狀,驚問道:“有人在追你們?”
葉天語點了點頭,“應該是的,林伯父殺了韓家族長韓遲,他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洪氏兄弟愕然!
“老子說了,人不是我殺的!”
林顯雨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一句,他甚至覺得這些天自己簡直憋屈地沒處說理。先是自己的長子好端端就沒了,查來查去最後竟然查明乃是死於意外,一種近乎窩囊的死法;接著自己好不容易將此仇遷怒到別人頭上,卻又根本奈何不了仇人;本想著晚上去仇人家趁夜偷襲,就算報不了仇,哪怕鬧一陣發洩發洩也是好的,可自己才剛剛摸進院子裡,還沒看清方向就被一群人逮了個正著。
最可氣的是,他今晚本來是要去上山殺人放火的,可如今自己的仇人莫名其妙就死了一個,自己反而成了最有嫌疑的殺人兇手,以至於現在還被人給追得倉皇逃竄!
他這都是攤上什麼事了呀!
葉天語沒空理會林顯雨的鬱悶,對洪氏兄弟道:“無論如何,現在韓家的人正在氣頭上,他們認定是林伯父殺了韓遲,如果被他們追上,事情可就難辦了。”
“我呸!”林顯雨怒氣難平,惡狠狠道:“他們不找我,我也會找他們,正帆的仇不能就那麼算了,大不了老子和他們拼了,反正韓遲已經被老天收了,我只需再拼死他們一個就不虧本!”
葉天語悄悄拉過洪氏兄弟,道:“兩位師兄,眼下情況緊急,是否是林伯父行兇目前尚無法斷言,但就算真是他下的手,我們也務必將其帶回崑崙山,交由掌門決斷。否則韓家人在盛怒之下,極有可能會讓他殺人償命。而林伯父畢竟是我們崑崙派的五位宗主之一,若是如此命喪太微山,恐怕不單掌門會責罰我們,更會影響到我們崑崙派的名聲。”
洪鼎文聽出他話中有話,催促道:“葉師弟所說在理,可眼下追兵在即,葉師弟有話不妨直說,只要是替師門辦事,我兄弟二人在所不辭。”
葉天語便也不再兜圈子,直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和段師叔祖他們會合,可是林伯父他這般不配合,恐怕很快就會被追兵追上。小弟我雖能勸動他離去,但只怕也要多費些功夫,兩位師兄修為了得,不知可否幫忙,在此處替我們將追兵阻上一阻?”
“唉,何談幫忙二字?”洪鼎文不假思索地應道:“現在我們已經是同門師兄弟,都是為了崑崙派效力,放心吧,我二人定會竭盡全力替你們攔截追兵,你速速帶了林師伯去吧。”
“好,那就有勞兩位師兄了,多保重!”
葉天語不敢再多留,半拉半哄地拽著林顯雨繼續向北奔去。
目送兩人走遠後,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弟弟洪鼎武開口問哥哥道:“哥,你不是一直都瞧這小子不順眼麼?為何每次都對他這般客氣?”
“呵。”洪鼎文輕輕一笑,拍著弟弟的肩膀道:“我是看他不順眼,可並不代表我就會小瞧於他。你別看此人的道行差了些,但是他做人的本事卻非同尋常。我敢說,我們崑崙六子之中,最受那些師門長老看重的,除了那姓趙的怪物之外,恐怕就要數他了!”
“那姓柳的呢?難道連他都比不上那小子?”
“姓柳的,呵呵,他你倒不必擔心。那傢伙是個術痴,眼裡除了術法和姓趙的那個怪物之外,對任何東西都不會感興趣。反倒是這個葉天語,說不定哪天就踩到你我兄弟的頭上去了,可一定要當心此人!”
洪鼎文說到此處,忽然間收起面上笑容,雙手疾結印法,抱在懷中的法劍無聲出鞘,插在身旁不遠處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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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