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欒醒來後,發現守在床前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張面孔,心中不由一陣竊喜,卻不禁引發一陣輕咳,驚醒了韓英。
韓英見她醒轉,面色一喜,關切地發問道:“析姑娘,你總算醒了!怎麼樣,可還有哪裡難受麼?”
析欒輕輕搖頭,忽然察覺身體有些異樣,伸手在被褥裡一探,立即燙紅了臉,低聲道:“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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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英見狀立即紅了臉,慌忙起身連連後退,擺著手趕忙解釋道:“姑娘的衣衫昨夜被井水溼透,而姑娘又昏迷不醒,在下只好請客棧的老闆娘代勞,幫姑娘褪下溼衣,本來老闆娘還打算再給姑娘換套乾淨的,可姑娘當時你一直叫熱不肯配合,所以只好作罷。”
聽了韓英略顯急促的解釋,析欒臉上緋紅不減,倒不是她信不過他,而是她一想到自己如今一絲不掛,和眼前這位算起來已是第三次救了自己的英俊男子只隔了一床被褥,她就沒來由地全身發燙。
興許是為了緩解這種尷尬,析欒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古怪念頭,她追問道:“那這一整夜你都是一個人守在這裡?”見韓英點頭,她又問道:“那你如何證明,這一整夜你都沒有對我有過任何輕薄之舉?”
“證明?”韓英有些懵,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應道:“在下雖不敢妄稱什麼正人君子,只是趁人之危這類下作勾當,在下還是做不出的。姑娘若是不信,韓英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對姑娘有任何非分之舉。”
誰想析欒卻不依不撓,有意別過臉不去看他,冷聲質問道:“哼,沒有證明,鬼才信你!何況你短短几日之內,三番兩次地現身搭救於我,怎麼就這麼巧,次次都讓你給撞上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這……”眼見少女似乎是動了真怒,韓英腦袋一熱,脫口道:“實不相瞞,在下那日在船上初見姑娘之時,心中確實生出過一股莫名的悸動,直到和姑娘分別之後,在下才明白原來那就是人們所說的一見鍾情。沒錯!在下對姑娘確實抱有愛慕之心,只是我韓英絕非卑鄙下作之輩,昨夜千真萬確沒有任何冒犯姑娘之舉,若姑娘還是不信,那韓英唯有以死來證明姑娘的清白!”
韓英說罷便抽出墨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偷眼打量床上少女的反應。可和預想不同的是,少女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扭過頭一動不動地呆呆望著他。
房內的氣氛一時間尷尬到了極點。
這下,韓英可有點騎虎難下了,按照茶樓裡那些說書先生們熱衷講述的江湖兒女故事裡的套路,自己這都要以死證明了,她難道不應該出言制止才對麼?
可她為什麼還不說話?
莫非她真的誤會自己毀了她的清白,想讓自己以死謝罪?
要真是這樣,那他這回可就玩脫了呀,想他韓英大好男兒,莫非真的要這麼玩笑般的交代在這裡?
韓英自詡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早幾年下山歷練時,諸般險象環生的場景他也經歷過不少,可遠沒有像眼下這般令他感到驚心動魄和束手無策。
短短一瞬之間,韓英的腦子裡閃過諸多念頭,可眼下劍在頸上,不得不刎。他作勢將墨劍往下拉了拉,銳利的劍鋒霎時劃破了面板,滲出一抹鮮血,可是床上的少女依舊無動於衷,臉上不悲不喜,只是痴痴地盯著他,根本看不出她心裡是何想法!
這下,韓英是徹底的欲哭無淚了。
“罷了罷了,還是小命要緊,些許麵皮,不要也罷!且讓我厚起臉來試她一試,若她當真厭惡我,那我再以死謝罪不遲。”生死關頭,韓英在心中迅速地作了一番思想掙扎,而後利落地收劍入鞘。
沒想到,見到這一幕的析欒終於有了反應,居然花枝亂顫地大笑了起來。她自顧自笑了好一陣,眼淚都笑了出來,方才忍住笑意,出言問道:“你怎麼不刎了?”
“萬分慚愧,但在下實在是不想就這般含冤而死。”韓英抹了抹額頭豆大的汗珠,腆著臉陪笑道:“而且,就在剛才,在下靈機一動,忽然想到除了自刎證明之外,或許還有一個兩全的辦法。”
析欒一邊擦拭著先前笑出來的眼淚,一邊好奇地問道:“哦?什麼兩全辦法?”
“在下娶姑娘為妻!”這回,韓英沒有再避著析欒的目光,直視她的雙眼,單膝跪地道:“如此一來,姑娘即便不信我,也能保全姑娘清白,而在下也能留得一條性命。只是不知姑娘可願救我一命?”
突如其來的求婚,讓析欒心中如同鹿撞。她紅著臉想要躲避韓英真誠的目光,卻發現根本避無可避,雙頰不由越來越燙。
“姑娘不說話便是同意咯。”韓英喜出望外,恭恭敬敬地朝她躬身行禮,厚著臉皮道:“在下拜謝姑娘救命之恩。”
析欒羞澀之下,索性把腦袋一縮,鑽進了被子裡再也不肯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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