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說錯,把推測到的都說出來,我才能幫你糾正。”
“……”
他不是擔心說錯,而是推測的“犯罪分子”就在旁邊,實在有點尷尬。
小仲馬瞥了眼兩年多沒見過的另一位“已故”前輩,舔舔嘴唇,繼續往下講,
“兩個人睡覺的痕跡,一般來說是……”
“你認為來者對我實施了性.侵後才把我擄走?”
蘭波依然沒什麼表情,面色也如常,
“如果是那樣,留下的床鋪痕跡與單純睡覺留下的會一致嗎?”
“……不一致。”
小仲馬搖搖頭,
“沒有體.液殘留——我一開始把性別這個因素看得太重了,後來才反應過來,直接否定了這個推測。”
“嗯,做得對。大部分臨時起意的激情犯罪中,受害者的性別確實會佔據主導因素,但並非全部因素,所以判斷情況一定要根據殘留的實質性證據,不能憑空臆測,作為諜報員,必須觀察入微,謹慎留意,才能迅速又準確地完成任務。”
蘭波講完,看著羞愧到臉色泛紅的後輩,想起等下要說的事,猶豫片刻,開口安慰道,
“不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第一反應沒有宣揚擴大事態,而是保護現場進行調查,這是非常正確的,能夠找到最多線索的思路。”
“可我什麼都沒發現。”
小仲馬沮喪地垂著頭,
“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諜報員。”
“沒有誰天生就適合做什麼,你既然希望和大仲馬先生一起工作,延續父親的榮光,那就不要懷疑自己,朝著目標努力。”
蘭波輕嘆,
“更何況,你這次面對的是保羅,他的暗殺技巧和潛行技巧都是世界最頂級的水平,幾乎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跡。就算是我,如果不知道保羅插手了這件事,也是完全推斷不出來的。”
聞言,一直無所事事發呆的魏爾倫眨眨眼,稍稍昂起頭,上半身也坐得更加筆直。
“……嗯。”
小仲馬總算打起精神來,他翻了兩眼蘭波帶來的作業本,上面是任務目標親手寫的所有供認內容,
“他倒是挺清楚的——鐵塔確實也沒備份,那份實驗資料本來就有殘缺,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父親當時就告訴我,直接滅口並銷毀就行。說起來,魏爾倫要跟我們一起回巴黎嗎?”
“咳咳。”
蘭波咳了兩聲,
“其實是我要留在這裡。”
“……啊?”
小仲馬呆然地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