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的最後一夜,除了三人都不想去的宴會以外,還有一場已經報備過的,世界上僅有幾艘遊輪可以燃放的煙花秀。
套房的露臺視角極佳,魏爾倫把被子疊成柔軟溫暖的帳篷,蘭波抱著中原中也縮在裡面,共同看完了這場罕見的海上煙花表演。
臨到睡覺前,中原中也才小聲喊住兩人,
“哥哥、蘭波姐姐。”
橘發女孩坐在床上,低垂著頭,
“我……為什麼幫不了治呢?”
“中也覺得呢?”
魏爾倫有點好奇妹妹的答案。
“因為我太弱小了。”
橘發女孩聲音低落地否定自己,
“如果我和哥哥一樣強大,那我就可以把治拯救出來。”
“不。”
蘭波伸出手,輕柔地揉了揉小孩的頭,
“中也幫不了津島君,是因為津島君不接受幫助。”
“……?”
中原中也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我每次問他的時候,他都說沒關系——是因為這個嗎?”
“不全是。”
蘭波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有眉梢眼角能看出些微的柔和,
“如果津島君希望得到幫助,就不會這樣不坦率——如果他能夠更加直白地請你幫助他,那我想中也一定會來請求我和保羅,就算不請求,也一定會做出別的行為來努力幫助他,對吧?”
“……嗯。”
這也是中原中也這些天來一直在糾結的原因,她知道如果自己開口,兄長和蘭波姐姐應該會答應,但她不想給家人添麻煩,也不清楚自己如果自作主張地幫助津島治,會不會反而讓對方覺得做了多餘的事情。
“但津島君沒有說,所以中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做——而且,如果不是中也這樣細膩又溫柔的孩子,其他人甚至可能沒辦法感受到津島君的痛苦。”
蘭波輕聲解釋著,
“津島君也許有自己的苦衷,但他沒有求助,所以很難獲得幫助,這不是中也的錯。”
“可是、他沒有求助也不是他的錯,他只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獲得幫助,他習慣了孤獨的狀態,才會、才會……”
橘發女孩抬起頭,用懇求的目光看向魏爾倫和蘭波,
“我覺得他是在求救的,只是不敢說,所以——”
“——嗯。”
從蘭波說話起就有點怔愣的魏爾倫回過神,臉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他學著蘭波的樣子,揉了揉妹妹的發頂,
“不用擔心,明天會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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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的海濱酒店很多,但三人在遊輪上待了大半個月,看過太多海景,所以魏爾倫徵求蘭波和妹妹的意見後,果斷定下更靠近市中心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