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生老病死，那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你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罷了。”
“你母親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這個混蛋。”李光豪氣的手都發抖，這個老人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張日成彷彿被說中了內心，他猙獰的表情漸漸變為悲傷，有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半晌，他才開口。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那個人，或許就是那個把我送到醫院，給我塞一百塊錢的女孩了。”
“如果她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當初都不會選擇救我的吧。”
張日成有些失神，自嘲一笑說。
那個女孩把他送到醫院就走了，所以他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就連女孩這個資訊，都是他後來聽護士說的。
齊銘琳看著他，眼神有些波動，最後輕聲開口：“那個女孩還是會救你，她只是有些痛心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聽到這話，張日成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齊銘琳。
“少來這一套了，你不是她，你又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張日成不願，更不敢相信這個答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萬死難辭其咎！
“玉華街頭，紅綠燈下，你當時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眼鏡腿有些歪扭。”
齊銘琳的話語，宛如一記記重錘，狠狠的錘在張日成的心上。
“我是在張領導考察的時候，才發現你就是當初我救的那個人。”
“所以，你的入隊，不只是張領導一手決定，還有我跟李叔的推薦。”
“我本想著找個好機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告訴你的時候，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齊銘琳感覺到有些諷刺，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有些無奈。
“你…真的是當年救我的那個人？”張日成失魂落魄，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齊銘琳說。
“你這樣做，你對得起誰，你對得起齊銘琳那份心嗎！”李光豪咬牙開口。
張日成聽到這，慢慢低下頭，痛苦的抱著腦袋。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我沒錯…我沒錯，都是你們對我不好我才會這樣，在國外他們都很重視我，在國內根本沒人看得起我。”
“我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我算什麼東西，你們都只是在騙我的罷了。”張日成根本不願相信這一切，自顧自的喃喃自語。
“張日成，國家很重視你，這個專案成功後，我已經給你寫好了推薦信，讓你有評選院士的資格。”
“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張策從包裡拿出那封早就準備好的推薦信，放到了張日成的面前。
他本想著，在慶功宴上把信給他，算是一個激勵的。
結果沒想到，信是送出去了，可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張日成聞言抬起頭，眼含淚水的把那封信接過。
他緩緩拆開，當他看到那封信上的內容時，他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傾瀉而出，滿心只剩下後悔與自責。
原來，國家早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切，而他卻還在被自己的仇恨跟偏執矇蔽住了雙眼。
“對不起…對不起…”
張日成手裡拿著信，抖個不停，他現在滿心悔恨，恨不得直接一死了之。
“哎，帶走吧。”齊銘琳示意穿軍裝的人把他帶走。
等到張日成被手銬銬住的時候，他滿臉淚水的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