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哭得泣不成聲，哽咽不已，“不是這樣的，老師，我錯了。“
楊沉看著她揪著自己衣服的手，聲音冷凝，“放手！“
南笙搖頭，淚水飛濺，“我不放，我不放！”
雙手握成了拳頭，他覺得很無力，明明前幾日拼命想要離開他的是她，現在拼命想要留下的人還是她，他真的不懂她到底想幹什麼？她不想留在他的身邊，那他就放開，畢竟他們之間除了那兩個月的補習，說起來好像真的也沒什麼關聯，只是不知何時，或許是從她死皮賴臉的要他幫忙修改策劃書的時候，他在不知不覺當中把她歸到了自己的名下，所以自然而然的便開始管著她，把她帶到自己的地方住下，直到那天，百里長西的一席話，以及她甜蜜依靠在百里長西身旁時，他才驟然清醒。
他即不是她的親屬，也不是她的男朋友，的確沒有資格要求她一定要跟他走，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確沒有資格要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面對眼前這個淚眼婆娑的女孩兒，楊沉咬緊了牙關，強行掰開她的手，轉身往門口走去，“你休息夠了，自行離開，合約今天籤不了那就明天再籤。”
“老師……”南笙著急，想追過去，卻一腳踢到了凳子，小腿骨剛好撞到，疼得她當場就叫了一聲，楊沉的步伐驀地停下，然後就再也邁不開。
“該死的……”
忍不住咒罵了一聲，他趕緊轉身走過去，將蹲在地上的她抱起來，撩起褲子一看，小腿烏青，大腳趾的指甲蓋出血，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馬上叫名醫生來我辦公室。”
不出五分鐘醫生就來了，楊沉說道，“給她檢查一下。”
醫生怕傷到骨頭，所以一邊檢查一邊問，“這裡疼嗎？”
“一點點…”
“這裡呢？”
“啊？好疼。”
楊沉眉頭微蹙，聲音有幾分冷意，“沒看見她說疼嗎？輕點！”
“是是是。”醫生忙點頭，大概十多分鐘後，處理完腳趾頭，然後跟楊沉回報，“楊先生，沒有傷到小腿的骨頭，只是這兩天走路應該都會有些疼，不過每天用藥酒揉搓一下，差不多三天就沒事了，至於腳趾頭的傷，最近不要穿高跟鞋，儘量穿拖鞋，免得加重傷勢。”
楊沉揹著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一下子，辦公室裡又剩下他們兩個人，南笙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心裡有些感動，老師還是關心她的。
“剛才醫生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南笙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鼻音。
楊沉粗魯的將領帶扯掉，解開上面兩顆襯衣的扣子，“ 你可以走了。”
“腳疼。”南笙不想走，希望老師能原諒她之前的任性，雖然受傷博取同情有些不要臉，但是沒關係，臉皮厚才能吃得開。
“我會讓保安給你攔一輛計程車的，南笙，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點事了，以後我們就沒任何關係了，你不用再叫我老師，如果再見面，還請你同別人一樣，叫我一聲楊先生。”
“我不要，我就要叫你老師……”
楊沉冷冽的陽光掃射過來，“不要以為撒嬌賣萌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南笙，我不吃這一套！”
南笙從未見過他如此冷的表情，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沉轉身走到窗戶口，毫不留情的吐出一個字，“滾！”
南笙愣住了，“老…老師…“
“滾出去！”
那聲音瞬間將周圍的氣氛降低了好多度。
南笙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淚慢慢打溼了眼眶，她站起身來，因為腳疼，有些不穩的往門外走去。
楊沉心情更為煩躁，覺得胸口堵得慌，又扯了扯襯衣的領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