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淺歌的突然出現,令林路深的注意力被分散,夏不繁趁機抽回自己的手,不想看見他們兩個,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見陳淺歌說道,“不繁,下這麼大的雨,你又沒車,要不讓阿逸送你一程吧。”
夏不繁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轉身冷冷的看著她,“多謝,不過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興趣跟平日裡裝得溫順又大方,骨子裡其實卑鄙的人為伍。”
陳淺歌當場就不高興了,“夏不繁,我好心好意要送你,你何必說話夾槍帶棒的!”
“我夾槍帶棒?不知道誰明裡暗裡藏著得瑟和炫耀,都說一個人最缺什麼就會越炫耀什麼,看來,對於你目前的幸福,你也不是很有把握嘛!”
陳淺歌想還口,卻林路深拉住,而這個動作,刺傷了夏不繁的心,她憤憤的說道,“我希望從今以後再也不要跟你們遇見!後會無期!”
她轉身還是衝進了大雨裡。
陳淺歌皺著眉頭,“路深,你也看到了,我想對她示好,但是她偏偏不領情,真是的。”
要擱平日裡,看著這一幕,林路深必定要豎起大拇指,只是現在他不得不敷衍的說道,“行了,人都走了,就別說了。”
“算了算了,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一天,還是不要因為她而影響心情了,路深,你終於擺脫那個女人了,今天以後,你就徹底的屬於我一個人了,我真的好高興。”
林路深淡淡的道,“我也高興。”
陳淺歌一下子就笑了,伸手抱住他,“路深,你為我犧牲了那麼多,我真的很感動,我答應你,這輩子絕對不背叛你。”
林路深面無表情。
陳淺歌微微鬆開他,笑著說道,“阿逸還在等我們呢,我們走吧。”
“好。”
陳淺歌坐在林路深的車裡,陳逸開車跟在後面,兩部車一前一後的,只是他總是忍不住透過倒車鏡看向她消失的方向,心裡有些擔心。
她的身體底子很虛,稍微不注意就容易生病,之前他養著照顧著,多少好了一些,但這是要靠長時間,年復一年的調養的,現在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照顧好自己。
陳淺歌覺得腳底有東西,彎腰撿起來,是一枚耳釘,跟她的一模一樣,她笑了笑,“呵,這一看就是淘寶貨,真不知道怎麼戴得出去,你之前也不說說她嗎?真給你丟人。”
林路深一眼就認出那是夏不繁的,原來真掉車裡了。
陳淺歌落下車窗,丟擲車內,林路深剋制住想要拿回來的衝動,只是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了不少,內心難受得厲害。
“路深,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下雨了,開車還是要專心一點,不然很容易出事,我們好不容易才再一起,我可不想出事。”
陳淺歌笑得甜蜜,“那你專心開車,我不打擾你了。”
夏不繁走在雨裡,雨珠拍打著臉龐,臉上的妝徹底的花了,成了調色盤,看起來像個瘋子一樣,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混合著雨水滴落,當陳淺歌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了,真的太難受了。
這些日子,儘管在旁人面前裝得在無所謂在瀟灑,可是她心裡清楚,她只是在壓抑自己,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痛,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很堅強,真的可以不哭,可以瀟灑的離開,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真的高估了自己。
如果從一開始便沒有得到過這份感情,或許還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可怕的就是得到過最極致的幸福後又猛然失去,彷彿在毫無預警之下,從雲端被推到了地獄。
這種反差將是何種的刻骨銘心。
陳淺歌出現後,她就只是他的將就而已。
可是在愛情裡,她從來不願意將就!
一場瘋狂淋雨之後,換來的便是咳得撕心裂肺,本來今天她打算搬走的,但是現在,她連起床都很困難,只覺得好難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咳咳咳……”
安靜的房間裡除了劇烈的咳嗽聲,再無半點聲響,夏不繁想,她要是死在這裡,恐怕屍體風乾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咳咳咳……”
她燒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額頭突然一涼,為她驅趕了不少的灼熱,很快,周身也變得稍微舒服了一些,好像有人在為她擦拭身體,是誰?
她用盡力氣才睜開,眼睛對不上焦,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好像林路深,是他嗎?
“感覺好一點了嗎?”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夏不繁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對上了他的視線,當發現真的是林路深的聲音,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才一動就被他按住,“別動,你現在燒得很厲害,我才用酒精幫你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