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自己活得豬狗不如。
從她生活不能自理開始,除了半個月或者一個月擦一次身,就再沒正常的洗過一次澡。
炕上常年鋪著的鋪蓋就沒換過。
原主常常會因為看見枕頭邊,或者身上爬過的食指長的蜈蚣,或是肚大如同彈珠的黑色蜘蛛,拇指長的毛茸茸滿是爪子的蚰蜒,嚇得崩潰大哭。
可她躲不開,連抬手拿個什麼東西打死的力氣都沒有。
原主試過舉起蒼蠅拍打蒼蠅,結果手骨微骨折了。
蒼蠅卻沒打死。
掉了下來掙扎了兩下,就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原主一次次的驚嚇,崩潰,才從母親那裡換來了一罐殺蟲劑。
還要原主平時收起來,別讓她爸看到。
亂花錢,原主會捱罵,因為她的身體變成了玻璃的,打不得。
而那頓打,就會落在原主母親的身上。
這樣水深火熱的日子,原主一天都不想再過了。
可她想自殺,起不來,連電門都摸不了。
絕食會被母親強灌流食。
母親最在意的就是原主吃不吃得飽,這點還是很執著的。
割腕,她手邊沒刀片。
哪怕拿著剪刀。
那一雙變了形隨時都會微骨折的手,勉勉強強能夠割破面板,卻連深入都做不到。
哪怕想要藥死自己,那些藥物她都夠不著。
能怎麼辦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原主盯上了那個年代已經開始普及的電腦。
她藉著原主的父母愛面子趕流行,喜好攀比這一點心理,成功得到了第一臺電腦。
那是跟原主家相處不錯的一鄰居家大哥淘汰下來的,最老式的86機。
顯示器是17寸的大水牛,那種大屁股式的古董級別顯示器。
機箱就更不用說了,一水的整合件。
一套大概只能玩單機,看網頁的電腦,友情價八百,被原主的父親搬了回來。
原主鄰家的那位大哥,還很是貼心的幫忙給安裝好了。
電腦安裝回來了。
問題又來了。
扯網線,安寬頻,還要錢。
那時的寬頻是撥號上網的形式,一年還要八百到一千五。
原主的父親不樂意了。
但電腦都搬回來了,他再不樂意,還是磨磨蹭蹭了半年後,把網線裝上了。
原主從始至終都不曾急躁過。
成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