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卿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她震驚地看著玄澈:“什麼時候的事?”
“三日前。”
“三日前?”
祁琬卿回想著三日之前,正是她幫著林墨解開心結放花燈的那日。
難道是又被他誤會了?
祁琬卿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所以,殿下早就已經想好了要解除婚約是嗎?”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父皇手上了,你放心,這婚約解除是你我自願的事情,從此你我各自婚嫁不受約束。”
“可是……可是殿下為何不與我商量?”
“本殿做事需要與你商量?”
祁琬卿一瞬間就眼圈通紅,也說不清是氣的還是委屈的,總之就是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
心裡憋悶了一口氣,不再去想什麼其他的事情,轉身就快步離開了。
祁琬卿離開之後玄澈方才轉過頭,他目光追著她的背影,心口如刀剜一般。
他一隻手抓著樹幹,指尖幾乎要摳進樹皮裡。
體內的蠱開始折磨他,動了情傷了心,他現在萬般痛苦。
長公主叮囑過他不可傷情,其實哪怕他現在仍舊跟祁琬卿在一起,只要兩個人暫時不圓房就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不對勁,玄澈越想越不對勁,他身上的蠱毒不知道存了多久,如果一直沒有找到解藥,那祁琬卿該怎麼辦?
要一直被他這麼吊著嗎?
他再次朝著祁琬卿離去的方向看去,待那身影漸遠,玄澈才轉身盤膝坐到地上,努力地控制著身體裡那一股四處流竄的真氣。
他體內毒性如今愈發強烈。
即使如此的話,那不如不動情,動情必有慾念,他對祁琬卿從來都控制不住。
那日,長公主和施文宣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男女房事方可有機會解毒,可稍不留意,那承歡女子就會喪命!
這件事情如若被祁琬卿知道了還得了?
一個林墨她都恨不得豁出性命去救,如若是他,那他不敢保證祁琬卿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怎能如此自私?
玄澈臉上都是薄汗,每每遇到祁琬卿的事情他就不受控制。
腦海裡都是她的影子。
或俏皮,或美豔,又或是傷心難過。
自打他喜歡上祁琬卿,那時祁琬卿對他冷漠至極,他一直都想著讓她對自己好一點,如今祁琬卿終於對他有了好臉色,可是卻又發生這種事。
他剛剛那樣說她,她那多思的性子回去必然會大哭一場,他不在,誰來哄她?
正如玄澈所想,祁琬卿是哭著走出了那片林子,可沒走多遠又停下了。
若是現在回到前廳,一雙哭紅的眼睛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過一會再回去吧,在這裡吹吹風也好。
又走了幾步,祁琬卿驀地想起還有要緊的事情沒有問玄澈。
祁琬卿皺了皺眉,不管怎樣總不能耽誤了正事,於是她又轉回身去找玄澈。
這片林子只有這一個出口,她沒見到玄澈出來,那就應該還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