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臂微抬,寬袖落於肘腕處,露出一截雪膚,冰肌玉骨,簡直是晃人眼睛。
祁琬卿看了看周圍,石柱上均是燃了花燈,那燈光又恰好照到林蓉蓉身上,好一副月下美人圖的模樣。
鼓樂聲漸漸落下,觀眾席上的人們都看的呆住了,尤其好似男子,更是一個個的眼睛彷彿定在了人身上一般。
然而那林蓉蓉一舞作罷,朝著坐在上首的玄澈行禮,又端過侍女遞來的酒杯走上高臺:“這是臣女親手釀的桃花紅,請殿下賞光。”
祁琬卿轉頭看林義,林義還在看著女兒和玄澈的互動。
今天晚上這宴席就是為了給女兒搭上玄澈的,剛剛那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他看的可比祁琬卿要認真。
“林大人,我的位置在哪?”
林義猛地回神,立刻想到身邊還站著祁琬卿,趕忙賠罪:“郡主莫怪,下官失禮了。”
林義說著就把祁琬卿往位置上引,祁琬卿大方跟著。
正如祁琬卿所說,他們悄悄進門,所以沒有多少人留意他們。
林義給長公主留的位置就在玄澈旁邊,可祁琬卿卻不過去。
她指了指下首位置一個空位:“這裡可有人?”
“無人,這裡本是犬子的位置,但今日他在外巡城,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那我便坐在這裡吧。”
“可是……”
林義有些為難:“郡主,犬子這位置太低了,您的身份……”
“無礙的,母親一再囑咐不可叨擾,我只是來吃宴,不必緊張。”
既然祁琬卿發話了,林義也不好再堅持,只吩咐人把位置重新上了酒菜之後,祁琬卿才坐過去。
她這個位置很好,一抬眼就能看到玄澈,而玄澈卻是要刻意垂眸才能看到她。
而她剛坐下,就看到玄澈伸手接了那林蓉蓉的“桃花紅”。
他仰頭一飲而盡,林蓉蓉滿臉羞意:“這酒偏甜,不夠烈,不知殿下能否飲的慣?”
“林姑娘好手藝。”
林蓉蓉站在玄澈身側,伸手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玄澈本是無意,卻突然看到祁琬卿被林義引著坐下。
他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有些心虛。
可也奇怪,祁琬卿自打坐到位置上開始就沒在抬頭看他,即便是玄澈頻頻低頭尋人,祁琬卿只顧著和鹿竹說話,全程都沒看他一眼。
“這是誰家的美人?從前怎從未見過?”
一道好聽的少年聲,祁琬卿轉過頭去,面前站著一個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鎧甲意氣風發。
“墨兒不得無禮,這位可是長寧郡主。”
林義嚇得趕忙起身介紹:“郡主,這便是犬子林墨。”
一聽是長寧郡主,林墨立刻收了方才的神情,然後給祁琬卿施禮:“下官不識郡主多有冒犯,請郡主海涵。”
這麼一鬧,即便是祁琬卿想要低調都低調不起來了。
大家紛紛朝著他們這邊看去,祁琬卿也笑著起身:“林公子不必多禮,本就是我佔了公子的位置,該是我給公子賠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