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還想,等他回來了,我就從這棵樹上跳下來,嚇他一跳……”
所以她穿與槐樹顏色相近的衣服,春夏穿綠,秋冬穿絳紫或是褐黃。
“可是十幾年了,他從未回來過,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年幼的小女孩甚至都沒能認真的跟父親道個別,就看到他被放進了棺材裡,然後埋入黃土,只餘一個牌位可以供她悼念。
等她回過神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她再也不能跟父親撒嬌,求他帶自己出去玩。
甚至為了讓年邁的祖父放心,她都不敢在他面前太傷心難過。
這些事傅毅洺其實已經知道了,在他剛剛娶了唐芙的時候,唐三老爺就曾對他提起過。
那時唐芙問他唐三老爺跟他說了什麼,他不告訴她,其實也是不想她再想起傷心難過。
傅毅洺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都過去了,以後我會陪著你的。”
唐芙點頭,沒有說話,在他肩上默默地靠著,沒一會竟然沉沉睡去了。
這株槐樹總是能讓她安心,如今有傅毅洺在身邊,她更是放鬆,既不擔心掉下去,也不再擔心有淮王那樣的人來騷擾她。
唐芙睡了小半個時辰,因為天氣涼傅毅洺不敢讓她多睡,便將她叫醒了。
傅毅洺先從樹上下去,然後伸手接她,唐芙往常都是自己爬下去的,這回則直接從樹上跳進了他懷裡,一點都不擔心他摔著自己。
傅毅洺穩穩地接住了她,順勢將她抱進懷裡,在她耳畔輕輕親吻了一下。
“太輕了,芙兒吃了東西怎麼也不長肉呢?”
唐芙輕笑,伸手推開了他。
“太胖的話你還怎麼接住我?不把你壓趴下了?”
“壓不趴下,”傅毅洺道,“芙兒骨架子小,再胖也胖不到哪去,我抱的動的。”
說完上去牽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在山上閑逛。
唐芙卻忽然說想騎馬,讓傅毅洺帶她騎馬在山上溜達兩圈。
傅毅洺自然答應了,當即讓人牽了馬來,先將唐芙抱上去,然後自己翻身坐到了她身後。
他起初也沒多想,因為平日裡也時不時這樣從身後抱抱唐芙,覺得沒什麼。
但坐上去之後卻發現這和平日的感覺不太一樣,因為他平常都是一觸即走,如今卻是一直從身後環著她。
而且唐芙在馬背上很放鬆,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他胸膛上,跟他前胸貼後背,頭頂的發香更是直接鑽進他鼻子裡。
傅毅洺沒多會便覺得自己的兄弟又有抬頭的跡象,心裡喊了無數聲冷靜也無法讓自己的兄弟真的冷靜下來。
他沒辦法,只能把屁股往後挪了挪,上半身卻不敢動,生怕唐芙察覺。
好在如今天氣冷了,他披了鬥篷,外面還看不太出來。
倘若沒這件鬥篷遮著,旁人便會看到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武安侯如今正撅著屁股坐在馬背上,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騎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