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傅宅時唐芙還沒起,下人問要不要去把她叫醒,被傅毅洺攔住了,說不用,他們等等就行。
王重天嘶了一聲,滿臉不高興。
他好歹算是長輩,傅毅洺自己願意等也就是了,竟然問都不問他一聲就讓他也跟著等著。
好在他不是個多事之人,見狀只是瞪了傅毅洺一眼就在旁邊坐下來了。
唐芙並沒有睡很久,他們坐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她也就起了,聽聞傅毅洺帶了人來見她,立刻起身更衣來到了兩人面前。
王重天當時正在喝茶,見到來人差點嗆了一下,有些狼狽地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唐芙一眼。
“還真是個天仙……”
這話當著女孩子的面說顯得有些孟浪,不太正經。
他活了一把年紀,雖然自認的確不是什麼正經人,但也不至於連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便對著傅毅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臭小子說自己娶了個天仙媳婦,我本來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
幾句話就把傅毅洺給賣了。
傅毅洺一窘,趕忙道:“你別聽他胡說,他……他就是為老不尊,老不正經!”
王重天挑眉:“誰剛才在我面前一本正經地說我夫人是天仙的?這才過多久啊就忘了?腦子呢?丟到汶江去了?”
唐芙不知道這人是誰,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當著傅毅洺的面這麼說話,想來兩人關系應該十分親近才是,不然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傅毅洺耳根微紅,狠狠地瞪了王重天一眼示意他閉嘴,這才拉著唐芙道:“這位就是我當初跟你說過的那個教書先生,也是給了我那些孔明鎖的人。”
至於剛剛天仙不天仙的話題則直接避過不提了。
唐芙恍然,原來這就是傅毅洺的老師,難怪當年能把年幼調皮的傅毅洺治的服服帖帖,這性格可真是……不拘小節,跟傅毅洺有一拼。
她抿唇淺笑,恭謹地給王重天福身施了個禮,隨著傅毅洺叫了聲“先生”。
王重天雖然教導過傅毅洺,但兩人嘴上都對彼此十分嫌棄,一個不肯承認對方是自己師傅,一個不肯承認對方是自己徒弟,所以傅毅洺從小就沒正經給他行過什麼禮,剛才去小院找他時候能恭恭敬敬喊聲先生已經實屬難得了。
他在來之前本就因為孔明鎖而對唐芙有了些好感,此刻見她比傅毅洺乖巧懂事的多,便更多了幾分喜歡,點頭道:“這小子沒別的優點,就是眼光不錯,找了我這麼個先生,娶了你這麼個媳婦。”
傅毅洺剛想回一句“我可沒找你”,聽到後面那句便忍了忍,咽回去了。
唐芙面露羞色,眼角斜睨了傅毅洺一眼,知道肯定是他又在別人面前胡言亂語了。
傅毅洺被她眼尾一掃,骨頭又有些發酥,牽著她的手讓她在旁邊坐了下來,獻寶似的把帶來的一口小木箱交給了她。
“阿芙這些你收好了,都是寶貝,很難得的!”
唐芙不明所以,一旁的王重天則額角一抽:“借花獻佛好歹也說一下這花從哪來的吧?這明明是我的東西!”
“給了阿芙就是阿芙的,你剛才明明已經答應了!”
說話時還用自己的身體把這口小木箱擋住了,生怕他拿走似的。
唐芙一臉莫名:“這是什麼?很貴重嗎?若是如此的話就還給先生吧,我不缺什麼。”
傅毅洺一個勁的搖頭,說什麼也不準備把誆到手的東西再還回去。
王重天嘆了口氣:“收著吧,都是好東西,擱在我這幾十年了也沒派上用場,還不如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