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眉頭一皺,將那荷包拿了起來,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小別重逢的歡喜全沒了。
這荷包是男式的,唐芙當然沒用過。
可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男式的荷包呢?
若是男人送她的,那定然會挑選女兒家喜歡的樣式。
若是男人用的樣式……那就只可能是她給別人繡的!
傅毅洺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塊石頭,痛的喘不過氣來,捏著那個荷包牙關咬的死緊
他不過是離開了這麼些時日,她就又開始思念那個死人了!
為什麼?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嗎?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忘了那個人?還是說死了就了不起了?就能讓她一輩子都念念不忘了?
傅毅洺狠狠地把荷包握在掌心,恨不能將它撕碎捏爛。
唐芙進屋時見到的就是他拿著荷包滿臉怒容的樣子,腳下一頓,心頭倏地一沉。
盡管傅毅洺察覺她進來後迅速將那副神情收斂起來了,但她還是看到了,走過去讓佩蘭將飯菜放下,然後將那荷包從他手裡拿了回來,道:“吃飯吧,做好了。”
傅毅洺看著被她拿回去的荷包,哪有什麼心思吃飯,手上雖然拿起了筷子,眼角卻還一直盯著那個荷包,就算極力掩飾,也還是遮蓋不住對這個荷包的厭惡。
佩蘭將兩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心下有些著急,最後沒忍住問了一句:“侯爺您……不喜歡這個荷包嗎?”
傅毅洺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心想我為什麼要喜歡?
這個念頭剛閃過,忽然一愣,筷子差點掉到桌上。
“這是……給我繡的?”
“……是啊。”
不然呢?還能給誰?
傅毅洺聽了蹭的一下又把那荷包從唐芙手裡拿了回來,小心翼翼的用手展平,心中暗惱自己剛剛下手太狠,好好的一個荷包被他捏的皺巴巴的。
他正發愁應該那這些褶皺怎麼辦,手中荷包卻又被唐芙一把拽走了:“我隨手繡著玩的,不是給你的。”
傅毅洺:“……”
他轉頭看了看佩蘭,佩蘭暗暗對他點了點頭,示意這荷包就是唐芙專門給他繡的。
他又伸手要去唐芙手中搶那荷包,唐芙卻死死捏住不給他。
傅毅洺知道一定是自己剛剛的樣子讓她誤會了,趕忙說道:“阿芙我剛才胡說八道的,這荷包我特別喜歡,真的,特別特別喜歡!”
唐芙卻依然不肯鬆手:“不喜歡就不要勉強,直說就是了,不必裝模作樣。”
說話時沒看他,眼圈卻隱隱有些發紅。
她第一次給一個男人繡荷包,卻被他用那般神情厭惡嫌棄,就算一早就想過他不一定會喜歡,但是真的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難受的堵得慌。
傅毅洺心疼壞了,本來不想把自己那點拈酸吃醋的小心思說出來,又怕唐芙一直誤解他,這才小聲說道:“我……我剛才以為這荷包是你以前繡的呢。”
唐芙莫名:以前繡的又如何?
佩蘭旁觀者清,一下就明白了傅毅洺的意思,在旁笑道:“侯爺有所不知,我們小姐最不喜歡做繡活了,除了給老太爺老夫人做過些東西,可從未給別人動過一針一線呢。”
唐芙聽了這話才隱約明白了什麼,一時間都不知自己該露出什麼樣的神情。
傅毅洺聽了卻是眼中一亮,追問道:“那……這是第一次嗎?”
佩蘭點頭:“第一次,以前程公子都沒有。”
說完被唐芙狠狠地剜了一眼,卻也不懼,笑著退出去了,將房中留給了他們夫妻二人。
傅毅洺捏著那個荷包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唐芙,直把唐芙看的坐都坐不住,站起身道:“你自己吃吧,我……”
話還沒說完,被傅毅洺一把拉住。
“阿芙……別走,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