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暘尖叫一聲嚇得差點尿了褲子,醒過神後發現那刀就停留在他頸側,刀刃仍舊沒有全部出鞘,只有連著刀柄的部分露出了一小截,閃著寒光貼在他的脖頸上。
馮暘哆嗦著一動不敢動,覺得自己舌頭都木了,半個字說不出來。
傅毅洺將刀刃往前推了推,低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唐大小姐是我的人,讓他老實點,別打不該打的主意。京城和陳郡那麼遠,他就不怕手伸的太長了扭著胳膊嗎?”
說完咔擦一聲將刀收了回去,馮暘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吸了口氣,憋得漲紅的臉色稍有好轉。
他知道傅毅洺不好惹,平日裡也不怎麼跟這人打交道,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從不去他眼前晃悠。
誰知道這次礙於情面幫了淮王一個忙,卻惹來了這尊殺神!
但他知道傅毅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真的殺了他,所以羞惱之下還是梗著脖子回了一句:“沒想到武安侯也是個性情中人,沖冠一怒為紅顏。只是不知你知不知道,淮王早在唐府就已經單獨見過唐大小姐了,是唐二夫人安排的,你猜他當時有沒有……”
話沒說完,就被人一拳打在了臉上,眼眶都差點脫出來。
馮暘自己是個花把式,習武方面只是做做樣子,從沒下過苦功夫,私心裡以為傅毅洺他們這些人也一樣,頂多是經常打架練的比他硬朗一點而已,中看不中用
但這一拳打過來,他卻明顯感覺到了兩者之間的差距。
他要早知道傅毅洺打人這麼狠,忍著脾氣認個慫又有什麼的呢?
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傅毅洺打完一拳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將他踹飛了出去,後背狠狠地磕在了車轅上,脊樑骨都險些斷了。
拉車的馬匹受驚,不安地挪了幾下蹄子,後蹄擦著馮暘的腳踝落地,差點廢了他一條腿。
馮暘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半死不活地掙紮的時候,看到一道刀光裹挾著勁風向他襲來,竟是直接砍向了他的面門。
眼看著那刀刃就要將馮暘的腦袋劈成兩半,一把劍鞘從旁邊斜插過來,好險不險的在傅毅洺要把馮暘當個西瓜砍了的時候擋住了他。
“你瘋了你?”在最後一刻沖過來擋住他的沈世安怒道,“還真想鬧出人命啊?”
傅毅洺面色陰沉,看著嚇的尿了褲子的馮暘說道:“鬧出人命又如何?安國公那麼多兒子,又不差他一個。大不了陛下把我從侯爵降成伯爵,給安國公個交代就是了,安國公又豈會為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揪著不放?”
沈世安無語,把他拉到一邊去。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多大仇啊揍一頓還不行嗎?真鬧出人命了還不夠麻煩的呢!”
好說歹說到底是保下了馮暘一條小命,扔下這些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離開了。
回程路上,沈世安問傅毅洺:“那姓馮的到底怎麼你了?讓你蹲了他半個月,還下這麼狠的手?”
他跟傅毅洺相識多年,對他還是瞭解的,剛剛他那樣子分明是真想殺了馮暘,沒有半分作假。
傅毅洺沒說話,但臉色依舊不好,是少有的動了真怒的樣子。
沈世安雖然與他情同手足,但也知道有些話能問有些話不能問,見他不說便也罷了,沒再糾纏,轉而和他說起了別的。
“唐府的那位唐大小姐你知道吧?”
馬背上的傅毅洺身子一僵,微微點了點頭:“知道。”
“孟五這家夥惦記了唐大小姐好些年了,可惜唐大小姐之前訂了親,他不好在人家未婚小夫妻之間橫插一槓子,就只能老老實實聽爹孃安排娶了他的表妹。”
“結果他這成親不到半年,那程公子就死了,唐大小姐成了無主之人。”
“孟五悔的腸子都青了,直說他要早知道就多等等了,可眼下木已成舟,也沒辦法,只能天天幹嚎說自己錯過了美人,前兩天喝多了還跟我說,要是唐大小姐能給他做妾就好了,差點沒把我笑死!”
“唐家書香門第,唐大小姐又是長房嫡女,就算無父無母也不可能給他做妾啊,做什麼夢呢這是?”
傅毅洺哦了一聲,對他道:“改日你幫我把孟五約出來。”
沈世安警惕地看著他:“幹嗎?你要幫他強搶民女啊?這種缺德事我可不幹!要去你們自己去!”
傅毅洺轉頭:“我打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傅毅洺:真巧,我也惦記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