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拿著那張紅紙傻了,一顆心噗通噗通的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還是季南提醒他唐小姐走了,他才回過神趕緊追了上去。
唐家下人從幾個方向一窩蜂跑了過來,見到她後一疊聲地問:“小姐您怎麼跑到這來了?我們找了您半天。”
“是啊,您不是說就在大槐樹那待一會嗎?這都快到山南了。”
“武安侯怎麼會在這?”
唐芙正欲說話,傅毅洺已經站了出來,道:“本侯恰好路過此處,見唐大小姐被山中幾只瘋狗追趕,便將那幾只不長眼的狗打走了。你們身為唐府下人,怎麼不好好護衛在唐大小姐身側,讓她置身於險境?倘若唐大小姐今日真出了什麼事,你們可擔待的起!”
先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兜頭把唐家下人先責怪一番。
主子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事先說了不讓打擾,隨行的下人都逃不了責罰,幾人趕忙告罪,哪還敢詢問唐芙為什麼會和傅毅洺走在一起。
唐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聚在一起的幾個唐家下人。
“好在遇上了侯爺,沒什麼大事,正打算回去找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已經先找來了。”
一名唐家的護院接道:“二夫人說府裡有急事,派了人來找您回去,我們沒辦法,只得上山找您,誰知道……到了大槐樹那卻沒找到人,這才急急忙忙的趕緊到附近來尋您了。”
唐芙點了點頭,眸光晦暗不明,又問:“二夫人派來的人呢?怎麼沒見著?”
護院四下看了一眼,道:“許是去別的什麼地方找您了,估摸著待會找不著人也就回來了。”
傅毅洺從這幾句便聽出唐芙應該是猜到今日之禍緣何而起了,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給季南使了個眼色。
季南瞭然,轉頭又對身邊人耳語幾句。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說了什麼,唐芙許是受了驚,不打算等那個不知跑到何處的下人,當下便要趕回京城。
為首的護院應諾,讓人趕了馬車來,在武安侯一行人的陪同下一路往京城而去。
眾人才走出沒多遠,剛剛和季南交頭接耳的那人忽然說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讓大家不用等他,待會兒他再趕上來便是,然後就自己離隊了。
但或許是隊伍走的太快,一直到他們快抵達京城,這人才跟了上來,微不可查的對季南點了點頭。
傅毅洺一直把唐芙送到唐家門口,親眼看著她進了唐府才調轉馬頭,向公主府走去。
一進公主府,他便迫不及待的將那張紅紙拿了出來。
紅紙上寫了唐芙的姓名籍貫生辰八字,以及祖上三代的姓名等等,確實是庚帖無疑。
他將這張庚帖看了又看,一時拿到眼前,一時又捂在胸口,猶自不可置信地喃喃:“我是不是在做夢?是在做夢吧?”
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季南:“你快打我一下,我看是不是真的。”
季南一怔:“真打啊?”
“真打,快點!”
傅毅洺說道。
季南猶豫了一下,隨後沖著自己的拳頭哈了口氣。
“這可是您讓我打的啊,事後可不能追究。”
說著一拳就對傅毅洺打了過去。
眼看著拳頭要落到傅毅洺身上,傅毅洺卻忽然一側身躲了過去。
季南沒收住力道,整個身子往前一撲,原本踉蹌兩步就能站住,誰知道傅毅洺卻抬腳在他膝窩輕輕一點。
他大頭朝下撲通一聲就趴在了地上,連連痛呼,惹的周圍眾人一陣大笑。
傅毅洺沒笑,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問道:“疼嗎?”
季南:“……疼。”
傅毅洺微微點頭:“那就是真的……”
說完以後原地一蹦三丈高,大笑著向院中沖去:“她答應嫁給我了,她答應嫁給我了!”
長公主聽說自家孫子半路又折回來了,並不覺得奇怪,在正院一邊喝茶一邊等著他過來,一杯茶還沒喝到一半,就見一個人影炮仗似的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