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首領被殺,降兵之中頓時騷動起來,閻柔見狀,大聲用烏桓語呵斥了幾句,就將騷動壓制了下去,可還是有數十個兇悍的烏桓人暴起,不過在嚴陣以待的陷陣營將士面前,反抗是徒勞的,一個個悲慘地嘶喊著,在奴隸軍與郡兵的夾擊下,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子和先生,您剛才說了什麼,讓他們都沒有反抗?”就在一邊的韓當很有興趣地問道。
“我剛才用烏桓話說,漢軍只殺首領與那些頭目,普通士兵不殺!”閻柔微笑著回答。
“可是,等會不還是要殺一批嗎,先生到時怎麼解釋?”韓當覺得到時閻柔不就食言了嗎?
“君子一諾千金,那指的是對我們漢人,可從沒有說過對蠻族、敵人也講信用!”閻柔解釋道。
“多謝先生指點!”韓當恍然大悟,這與將軍所說的戰場之上無所不用其極不就是一個道理嗎!
這時武裝之後的各族奴隸都過來了,閻柔道用烏桓話道:“你們上前,找出沒有家眷的烏桓人,殺了他們!”
奴隸們聞言,大喜過望,他們不像漢人,他們可是在草原上浴血廝殺,生存下來的蠻族,對於這種殺戮,再熟悉不過了,一個個衝上前去,揪出一個個年輕的烏桓戰士,開始了殺戮!
這是烏桓降兵再也控制不住情緒,開始暴動,然而閻柔的話彷彿一盆冷水,將其中最強大的經驗最豐富的一批戰士壓制住了:“你們已經投降了,但是將軍並不太相信你們的誠心,所以,有家眷的烏桓戰士,才能獲得將軍的信任,那些已經成年,卻還沒有家眷的戰士,必須斬殺!”望著一旁充滿驚恐的妻子,那些戰士頓時遲疑了。
殺戮仍然在繼續,鮮血染紅了枯黃的草地。天空的殘月也悄悄地拉過一片烏雲,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心看到下面的暴行。
沒有成家的烏桓戰士與奴隸們之間的殺戮在陷陣營將士們的加入下很快進入到了尾聲,這其中難免有一些報復性的殺戮,不少意見成家的烏桓戰士也遭了池魚之殃。
不過,在嚴展書看來,剩下的不到四千的烏桓戰士,才是自己可以放心驅動的獵犬。
“子善,吩咐各將,打掃戰場,安排好宿營、警衛,吃過晚飯之後,派出五百郡兵,由你帶著解救出來的漢人一起,連夜押解婦孺回關!之後就留守山海關,注意不要讓那些烏桓的婦孺逃脫!”嚴展書吩咐了顏良一聲,朝著部落中心的大帳走了過去,招呼閻柔一聲,“子和,你也一起過來,吃點東西。”
狼吞虎嚥地吃過晚餐,嚥下了最後一塊牛肉,嚴展書抬起頭來,直視閻柔,“我欲掃平蠻族,立衛霍之功,子和,有以教我?”
“將軍欲掃平蠻族,立衛霍之功,必滅鮮卑!欲滅鮮卑,必先定烏桓以為後盾。欲定烏桓,不如驅使烏桓精壯征戰,使其戰死沙場。而後盡收烏桓婦孺,賞賜麾下有功將士——如此不出二十載,可得一支生力軍矣。”
“二十載?”嚴展書霎時眉頭一蹙,沉聲道,“太久了!”
現在已是中平二年,距離中平六年靈帝駕崩已經只有四年的時間了,閻柔這策略固然穩妥,可耗時太久了,嚴展書等不起。真要等到二十年後,到時候連官渡之戰也該結束了,嚴展書又拿什麼去跟曹操征戰中原,練出的幾十萬精銳抗爭?!
就憑現在地兩千鐵騎,還有他們生下的幾萬娃娃兵?
“四年!”嚴展書冷冷地伸出四枚指頭,語氣裡透出不容置疑地堅定,“我們只有四年時間,四年之內必須掃平漠北,永絕邊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