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還是走遠了?皺了下眉,周霖燦果斷拉開門,精悍的目光掃了一圈空蕩蕩的花園。
寒風刺骨,豔紅的玫瑰爬滿竹柵欄,左邊一角轉彎處,柵欄被人為破開一個大洞,川錦,夏禾露,都不在。
倒是有一地被踩爛的花。
周霖燦神色驟變,大步回到室內。
——
川錦是被亮光晃醒的,剛恢複一點意識,就感到一陣難耐的不適。
身下是堅硬的水泥地,混雜了碎石子和磚瓦礫,硌得她難受,雙手被緊緊反捆在身後,動一下就被繩子磨得生疼,更別提身上還有踢傷踹傷,寒風瑟瑟的冬天,她穿著單薄的禮服,但身上又好像被人蓋了件厚衣服……
思緒全部回籠,她記起昨晚的事。
對了,她被綁架了。
孟清嵐說看見夏禾露出去了,她進了花園找,正好撞見她和一個男人吵架,川錦想走,忽然又聽見“借錢”、“欠錢”的字眼,就猶豫了那麼兩秒鐘要不要走,事態忽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被男人發現,爭吵突然升級成了綁架,蒙上眼睛被推上一輛車,也不知道被帶到了哪兒,路上一顛一顛的,四周又寂靜無聲,她居然睡著了。
川錦一邊調整姿勢,一邊分析眼下的情況。
那人既然提到錢,綁她應該是為了要贖金,頭被套上口袋前夏禾露慌亂地跑遠了,她應該會通知周霖燦,只要她好好配合,這次的事應該可以安穩度過。
雙眼終於適應了亮光,川錦慢慢睜開眼,然後,和躺在半米外的夏禾露對上視線。
川錦:“!”
夏禾露:“?”
“你怎麼在這兒?!”確定四周無人,川錦壓低嗓子問。
夏禾露也不知是沒睡還是醒得比她早,神態清醒:“被綁架,你說我為什麼在。”
她的狀態完全和川錦一樣,蓋了一件棉大衣,衣服下估計也藏著傷、雙手被反綁,她甚至比川錦還嚴重,臉上都有淤青。
“你不是跑了嗎?”川錦一臉困惑。
不應該啊,夏禾露都跑遠了,怎麼還會被一起綁走?難道綁匪不止一個人,附近還藏了同夥?
夏禾露抿著嘴,半晌才不太情願地說:“你因為我被綁,我難道不該回去救你?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會被一起綁走?”
川錦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不是,誰要你救了?走都走了,開啟門喊一嗓子,他還沒把我帶上車就能沖出十個八個安保,用你來救?你是不是蠢?”
她氣得頭暈,聲音不自覺拔高,夏禾露緊張地看了看四周。
川錦反應過來,閉了嘴觀察兩人所處的環境。
這是個爛尾樓,只有簡陋的混凝土樓體,牆沒封,日光刺眼地從四面八方照下來,周遭的環境看得一清二楚。
附近應該沒有高大建築物,兩人所處的樓層大概也不低,除了白花花的天什麼也看不見,但以兩人所處的位置為圓心,周圍一圈有很明顯的生活痕跡。簡易床墊、飲用水、吃剩的泡麵,還有一個雜亂的行李箱,生活用品的數量不多,食物也很少,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尿騷味。
川錦皺起眉頭。
“喂,你跟那人什麼關系?”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