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天色已經暗了,川錦被許安國回家的動靜吵醒,洗了把臉,精神抖擻地下樓。
許安國一進家門就往供桌跑,昨天裴玲娜揚言要砸他的搖錢樹後,他在酒局上都不安心。
“一天到晚看你那棵破樹,你怎麼不揣著它上班睡覺?”裴玲娜站在樓梯上嘲諷。
許安國恭敬地上完一炷香才道:“要不是財位在這兒不能動,你以為我不想?”
裴玲娜氣不打一處來:“財位財位,它給家裡招什麼財了?要真管用,我還需要到處湊錢?”
“是我讓你動那筆錢?關我什麼事?關我的樹什麼事?自己捅的簍子,還怪到別人身上去了。”許安國甩手往根雕茶桌走去。
“許安國!當初是誰提議扣下那筆錢?轉眼你就不承認了?你要是有本事幫我買回裴家老宅,我還用受你的窩囊氣?!”裴玲娜繃著臉罵完,憋著火道:“你和許川錦就會惹我生氣,我看她就是你親生的!”
“媽,我怎麼又惹你生氣了?”樓梯上,川錦無辜地開口。
裴玲娜被突然響起的聲音一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回頭看著樓梯上的養女大喊:“你怎麼在家?!”
川錦眨巴眼睛和她對視:“我一直在啊,今天不是一週一次我回許家的日子嗎,您忘記啦?”
裴玲娜尷尬得臉色漲紅,壓根不敢看川錦的眼睛,這兩天她忙著湊齊那八千萬,哪有工夫惦記今天什麼日子。
許安國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偷拿女兒聘禮的事本來就不光彩,他和裴玲娜還為這事吵架,也不知道川錦聽到了多少……
“小錦,你一個人回來的?”許安國訕笑著問。
川錦走下樓梯,“否則還有誰?”
許安國鬆了口氣,周霖燦不在就好,他不在,他們才好解釋聘禮那事兒,把川錦哄好了還怕周家找麻煩?
許安國試探道:“剛才爸爸媽媽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川錦思索道:“就聽見你們說湊錢啊捅婁子什麼的…爸媽你們很缺錢嗎?長旭的經營出現了問題?”
許安國忙道:“沒有沒有,家裡都好著呢。”
他暗暗呼了口氣,還好他們沒明著提聘禮二字,川錦果然沒聽懂。
“沒事就好,剛才你們吵那麼厲害,我還以為家裡怎麼了。”川錦拍拍心口,貼心道:“我還想著家裡要真出了什麼問題,我就不急著要回那八千萬了,那麼多錢那在我手裡也花不完,不如給家裡應應急。”
川錦拖著音調說完,話鋒一轉笑道:“既然家裡沒事,那我這八千萬看來派不上用場了。”
裴玲娜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差點沒把牙根咬碎。
錢都打到賬上了,你現在才來說不急著要回那筆錢??
川錦慶幸地說完,委屈地看向裴玲娜:“那媽怎麼又說我惹您生氣了?我有什麼事做得不好嗎?”
裴玲娜臉色難看,又不能明說因為你動用了我所有的積蓄,一時哽住。
許安國不輕不重地咳了兩聲,指了指腿,她餘光瞥見,明白過來老公的提示:“你說我為什麼生氣?讓你陪你弟弟出去玩,你不看好他就算了,也不攔著他去滑雪,傷得這麼重,你怎麼做姐姐的?”
川錦大喊冤枉:“這事能怪我嗎?他偷偷滑雪不告訴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時跟著他,您把責任推給我,我不認的。”
“再說,瓏川什麼責任都不用承擔,還能得到賠償,都是我親自談了一天解決的。那邊請律師的費用本來就高,為了幫瓏川,我可是花重金請了金牌律師的,本來我積蓄就不多……”川錦眼巴巴看過去。
裴玲娜猛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我還得給你補貼請律師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