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綿川惋惜:“當年衛媽媽留下的遺産大部分都被衛夫人扣下了,那時衛馳還小,衛星婭只能一個人上門爭遺産,每次都被私生子聯合他媽媽欺負,錢沒拿到還耽誤了很多時間,最後只上了個最普通的本科。後來實在沒錢,為了供衛馳讀書,衛星婭大學唸到一半就退學工作了。”
“啊??”川錦坐直身體,難以置通道:“這麼艱難?不是,衛家那麼大的家世,兩個孩子書都讀不起?衛家其他人呢?就放任不管?”
許綿川道:“衛老爺子開始還管一管,但衛爸爸在衛家話語權很高,加上又不是沒有繼承家業的孩子,後來就不過問了。其實更主要的是,衛星婭一直拒絕用衛家的錢。”
川錦嘖嘖道:“這就不對了,跟誰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啊。大不了每次拿完錢就找個河邊豎個牌,寫上狗男女的名字,給他們燒個十億八億下去,就當跟鬼借的,已經還了。”
“噗。”許綿川沒憋住笑出聲,戳戳她的腦袋笑道:“就你想的出。”
“不光想啊,我還幹的出來呢。”川錦理了理亂掉的頭發,“那後來呢,你說衛馳的暴力是震懾別人和保護自己的手段,就是因為這些事?”
“還不止。”氣氛重歸沉悶,許綿川回憶道:“後來衛馳長大一點,和衛爸爸爆發了幾次沖突,徹底惹怒了他們。姐弟倆又被私生子明裡暗裡針對,不是住的地方被人騷擾,就是總被莫名其妙的人欺負,衛馳就是那個時候養成了一身戾氣,要保護姐姐和小家,他只能和別人打架。”
川錦能理解,沒有權勢和地位的人,只能用暴力來解決沖突和維護自身。
她現在明白,為什麼許綿川和周霖燦都為衛馳說話了,敢情這家夥還疊了原生家庭和童年陰影的雙重buff,是個有故事的小可憐。
許綿川看妹妹的表情,試探地問:“你現在能理解他了?”
川錦:“昂,能理解。”
許綿川欣慰。
“不過他還是不能做我姐夫。”
“為什麼?”許綿川一臉困惑。
川錦抬眼看她,撇嘴:“你還真想嫁他啊。”
“想哪兒去了。”許綿川沒好氣地說:“我和衛馳雖然很早就見過幾面,但真正認識也才多久,你當我那麼隨便啊,這麼簡單就把感情交付出去。”
川錦心道,誰知道呢,你這麼博愛,說不準一時心軟,就因為衛馳的往事可憐他、心疼他,然後被趁虛而入拿下,女人一旦心疼起男人,投降速度很快的好嗎。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還是排斥衛馳。”
川錦的態度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堅決,“你都說了那麼多了,我怎麼還會排斥他。我是擔心衛家,那樣的家庭,誰家好女兒想嫁進去。”
出軌的爸,心機的三,沒用的長輩,搶家産的娃,她姐姐怎麼能進這種亂七八糟的家庭。
許綿川輕笑,“我好像忘了說後來發生的事。”
川錦眨眨眼,“後來的事?對哦,衛馳能代表衛家出席許家宴會,還能豪擲巨資送姐姐禮物,他和衛星婭回衛家了?”
“回了,而且回得聲勢浩大,理所應當。”
川錦興趣盎然:“發生什麼事了?我猜猜,衛家出變故了?”
許綿川一笑:“你還真會猜。沒錯,衛家出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記得我說,因為有繼承家業的孩子,所以衛家人一直放任衛馳和衛星婭流落在外嗎。”
川錦激動地坐了起來,“是不是那個私生子死了?我就說這種沒品沒種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好下場,他怎麼死的?病死的?還是車禍意外什麼的?”
許綿川驚訝:“你怎麼知道…”
“衛家小兒子大學剛畢業就生了場重病,身體垮了,不可能再繼承家業,衛爸爸又上了年紀,僅有的後代就是衛家姐弟,只能找他們回來。衛星婭一直拒絕,衛馳倒是同意了,不過提了個要求,登報、發公告,公開唯一繼承人身份,並宴請申市所有豪門,大張旗鼓請他們回去。衛爸爸不同意,又把心思都放回小兒子身上,全世界請醫生治病,結果人沒治好不說,衛家小兒子的情緒越來越暴躁,有一天和家人大吵一架,賭氣跑出門,被車撞沒了。”
川錦正喝水,沒忍住一口噴出來,邊咳邊道:“這…這什麼倒黴蛋。”
“誰說不是。”許綿川感慨:“衛家人氣得發瘋,動用關系用最快的速度把肇事司機送進了監獄,可人沒了就是沒了,華盛集團還是得有衛家人繼承,這下衛馳的條件他們不答應也得答應。”
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回家,何止聲勢浩大、理所應當,簡直痛快解氣。
川錦笑了笑,“他爸氣得要死吧?”
許綿川:“是,為了這事,衛馳進入集團後他還使了不少絆子,抓著權力遲遲不肯放手。”
川錦摸著下巴猜:“衛馳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和他爸勢同水火,回都回去了,肯定不會忍這種事,他沒等繼承家業就奪權了?”
許綿川張了張嘴,驚訝:“小錦,你又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