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表情，聽著她的話語，感受著他自己的心，他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說得一點....都不錯。
他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這種情況下，沉默即為預設。
顧之綰突然快步衝過去，顧尤里沒有動，只靜靜地看著她。
她衝到他的旁邊，一遍一遍捶打著他的胸口，聲嘶力竭地哭著，哭得泣不成聲，連聲音都變了調。
“顧尤里，顧尤里，你的名為什麼是顧尤里呢！你為什麼不姓顧呢！為什麼呢！為什麼！...”
她不住地重複著為什麼，突然胸口一陣起伏，臉色漲得通紅，不斷地咳嗽。
“咳...咳咳...”
彷彿喘不過氣來，快要窒息了一樣。
顧尤里驚了片刻，手立刻放上她的背，輕輕地捶打，眼神裡帶著擔憂，“沒事吧？”
“沒事，”顧之綰拍打著胸口，大口呼著氣，終於緩了過來，臉上的紅色漸漸消散，“哭得有些窒息。”
此時的她眼睛通紅，淚珠掛在睫毛上，臉色有些蒼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將她擁入懷中，低聲說了句，“抱歉。”
顧之綰沒有動，感受著他懷抱的溫度。
然後她拼命地擦了擦眼淚，掙脫了他的懷抱，突然笑了笑，神色一片釋然和無奈。
“算了，誰讓我喜歡你呢？”
她通紅著眼睛笑著的模樣，很好看，也讓他的心有點疼，有點難受。
甚至好像有一種衝動...
顧尤里斂了斂眼中的眸光，將那股衝動迅速鎮壓下去。
不可以留在這裡，絕對不可以。
為了回去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做好了那麼多準備工作，怎麼可以放棄？
“顧尤里。”
聽著她突然叫自己，顧尤里立刻反應過來，神色恢復了之前的泰然自若。
“怎麼了？”
顧之綰抬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想回去？”
她儘量讓神色顯露自然，顧尤里看著卻覺得心裡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的心底悶悶的。
他盡力平靜地說道：“是的。”
“我送你回去，”顧之綰突然笑了笑，“雖然我可能沒有多大用處，但我還是想幫你的忙。”
顧尤里怔了怔，有點想拒絕，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應該很殘忍吧。
在他還未說出口的那一刻，顧之綰的聲音很低，她看著他，語氣帶著祈求，“顧尤里，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顧尤里聽著她的話語，心裡一緊，下意識就說：“好。”
她笑起來，帶著沒有被他拒絕的開心，也帶著要去做這件事的憂傷。
“所以顧尤里，不要瞞著我做那些事了，你想做的事情和你的計劃，都告訴我，好嗎？”
顧尤里有些遲疑。
“顧尤里，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把你說的記錄下來的，我只會把這些秘密埋在心底，”她低著頭，語氣低落，“等你回去之後，與一千年的時空長河相比，我連十分之一都活不到，不會產生什麼影響的。我不過是你生命裡的一個小小的意外，這樣你都不肯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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