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如果小言的體質很特殊，會吸引各種各樣凶神惡煞的厲鬼，我知道你御鬼術很厲害，可是你畢竟經驗不足，而小言的體質可能會把你帶入萬劫不復之地，會讓你遭遇萬鬼群攻的場面，我問你，怕不怕？”
她轉過身，視線緊緊盯著顧之綰的眼睛。
顧之綰任憑她打量，昂首挺胸，語氣淡淡的，“就算把如果和可能去掉，我孟不醫，也不怕。”
當初閻王讓她一個人面對地府暴動的鬼獄，她還是帶著鬼珠從裡面闖了出來。
如今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更何況人間的惡鬼哪有在鬼獄呆了那麼久時間的惡鬼可怕。
孟涼錦盯著她的眼睛片刻，又打量了她一段時間，然後她轉過身，突然笑了起來，“好，好，真好啊。”
孟涼錦看著前方的青苔，似乎陷入了回憶。
顧之綰安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直到季燴言將廚房的事情弄好，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兩人一直站在窗前卻不說話的場面，心裡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若無其事地笑著問：“你們這是在祈禱呢？氣氛這麼凝重。”
孟涼錦回神，勾唇笑了笑，“是啊。”這話雖是順接，不過顯得漫不經心，季燴言倒也沒有當真。
孟涼錦又道：“窗外的天色有些灰暗了，你們要回去就快點回去吧。”
她轉過身，向餐館的裡面走去，“走之前別忘了把門關好，”她突然停住腳步，顧之綰看著她的背影，能聽出她的聲音是有些壓抑的，“別告訴百航，什麼也別說。”
不要讓他得到希望卻又失去希望。
她附身的這具身體畢竟是屍體，她以這種不人不鬼的方式存活在這人世間的時間，又還有多久呢？
顧之綰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兩人離開餐館，走在小巷子裡，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巷子裡一家接一家的燈光亮起來，照亮了這個黑漆漆的地方。
行至一家窗外之時，顧之綰轉頭，神色有些擔憂地問：“阿言，你要怎麼做？”
季燴言摸了摸她的頭，“那些事情你不需要懂，放心吧，我做事情不會讓自己倒黴，應該倒黴的，”他勾唇，笑容映照在橘色的燈光之下，“是他們。”
顧之綰輕聲道：“小心一點，有時候人心遠比鬼物更為可怕。”
季燴言湊近了她一些，笑容看起來十分欠揍，“擔心我呀，那....”他閉上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親我一下。”
顧之綰面無表情地將符紙貼在他額頭上就轉身離開。
季燴言笑著追上去，他攬住顧之綰的肩膀，低下頭迅速地親了她一口。
顧之綰抽了抽嘴角，下意識又想從口袋裡抽出符紙來，季燴言攔住了她的動作，抓住她的手，拉著她飛快向前跑去，高聲道：“走，我們回去咯！”
顧之綰在後方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勾唇笑了起來。
季燴言先將顧之綰送回了孟家，看著她走到裡面，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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