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綰說，“我知道了，三天後我會再來找你。”
老頭走了，顧之綰站在原地看了那口井一會兒，然後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睡覺了。
她走了之後，陸西丞從樹木後面走了出來，他站著顧之綰之前站的地方，凝視了這口井一分鐘，然後他一拳頭打在這口井上。
陸西丞的手上都是血。
井卻紋絲不動，一個口子也沒有破。
陸西丞離開了這個地方，離開了漠陽寨，去了江湖上有名的百事通那裡。
百事通是他很久之前就結交的一個好友。
百事通看著陸西丞走進他的店，有些稀奇地說，“自從你和顧姑娘在一起之後，你可是很久沒來我這裡了，今天你來得真是嚇我一跳，真稀奇啊。”
陸西丞沒回話，只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百事通給他泡了茶，放在他的面前，繚繞的熱氣中，百事通好像覺得他的表情也都玄乎了起來。
然後百事通聽見他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的結尾，是一個姑娘和一個老頭在一口井邊談話。
老頭對姑娘說，“你跳不跳。”
姑娘沒有真正作出回答。
男子站在樹木的後面，看著他們，握緊了拳頭。
到這裡戛然而止。
彷彿是一個開放式結局。
百事通聽著覺得十分玄乎，“我怎麼覺得你在說話本。”
陸西丞只問，“你覺得裡面的那個男子應該怎麼做才好？”
百事通很隨意地笑著說，“讓那個姑娘昏迷三天，時間不就過去了。”
陸西丞說，“他有千萬種讓她無知無覺度過這三天的方法，亦或是昏迷，亦或是不能動，可是他捨不得。”
“那個男子難道不怕那個姑娘回去嗎？”
陸西丞說，“怕，”他那隻沒有染血的手摩擦著茶杯，然後他慢慢地一字一句繼續道，“可是怕又如何，他沒辦法，他捨不得。”
百事通有些不相信地道，“我總覺得這個故事開頭的那個男子和後來那個害怕的男子不是一個人。”
陸西丞輕笑一聲，“是一個人。”
“情愛的力量這麼可怕的嗎？”百事通開玩笑地說，“那我這輩子都不想接觸它。”
陸西丞說，“惟爾觸之，方知其中滋味。”
——
三天的時間一閃即逝。
最後一天的天氣不好也不壞，不是晴朗，也並非下雨，而是陰天。
陰天的溫度比平時稍低一些，微風吹在人臉上，也是極為舒適的，彷彿能讓人的心境從之前高溫的浮躁沉寂下來。
顧之綰坐在她的房間裡，從窗外那顆大樹的樹枝間隙中，看向那灰濛濛的天空。
於社會之中，幾乎是被逼迫著，不得不一步步向上爬，不過等到她的能力足以支撐能讓她在社會中有一席之地，那種自豪感彷彿讓那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就好比打江山的時候確實要克服種種困難，甚至要讓自己變得冷心冷情，而後真正坐擁萬里江山，那種睥睨一切的感覺不言而喻。
於她而言，現代的金錢地位就是江山社稷，而陸西丞，則是與之相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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