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前坐的樹蔭下,沒有半個人影。
程至美只聽到心跳聲在腦海中不斷放大,心頭恐慌不斷蔓延,周遭像是以自己為中心,旋轉了起來,讓人頭暈眼花。
他放大聲音,環顧四周,不停地呼喊,“阿in!路嘉寧!”
沒有一個人回應。
手中的冰激淩早就融化,黏糊糊地沾滿了手心,卻一直沒有被扔掉。
也許阿in只是遇到了friend,閑聊而已,也許阿in口渴,想去買個飲料?
程至美不斷說服著自己,直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好奇地站在自己面前,手中還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你是不是叫程醫生吶?”
“對,我是。”
“剛剛有個姐姐,讓我給你這張紙,喏。”
“多謝”,程至美接過紙條,顫抖的手在西裝褲上擦了擦,才開啟閱讀起來。
“pau,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你就當我活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好不好?吶,你答應過我的,無論怎麼樣都要開開心心的嘛。”
落款是愛你的阿in。
程至美看著紙條,伴隨著通紅的眼眶,不由得苦笑出聲。
六年後
“然後呢?那個女仔就這麼失蹤了?”
henry打趣地看著對面一臉質疑的冤家對頭annie江新月,“是啊,阿pau找了大半年,找遍了整個香港,最後連公墓都找過了,也沒找到。”
<101nove.kie揉了揉有些痠痛的鼻子,抽了張紙掩飾,“沒想到pau還有這段這麼感人的故事。”
henry喝下一口酒,笑道,“你們也不用替他覺得可憐啦,他啊,這幾年整個人埋在腦腫瘤上,不然也成不了那麼有名的腦外科專家啦,也算因禍得福啦!”
annie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是啊,只有你這麼花心的人才想的這麼開咯!”
“喂!你們再說什麼啊!”
程至美收工後,也來了酒吧,看著好友三人聚在一處,笑道,“不如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henry笑道,“我們在聊你的追求者reba啊?喂,快來說說,這次她是不是又失戀吶?”
程至無奈搖頭,“不是啊,這次是reba要結婚,來給我送邀請函咯!”
“哇!不容易啊!”
henry故作驚訝道,“吶,人家reba都終於拉埋天窗了,你呢,阿pau,你還再等什麼呀?”
程至美端著酒杯喝下一口酒,笑著搖頭,卻沒有作回答。
henry識趣地沒有再問。
和一幫好友聊天喝酒,直到深夜,程至美才收拾回家,家裡空空蕩蕩,清冷的沒有半點生活氣息。
也是,每年大半的時間泡在實驗室,這個家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洗漱過後,程至美照例坐在床頭,拿起翻看的早就破舊的筆記薄,看了起來。
“我認識了一位好醫生,大家都叫他程醫生,我也這麼叫他。其實呢,我發現我還有一點中意他,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