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從畫室抗了出來,走到大廳,剛好和另一個抗人的家夥面對面,正是既熟悉又陌生陵澄。
本來還是抱怨施紹祺對他太粗魯的崔易安,見他沉默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茫然的扭著身子回頭一看,也是一副震驚得不已的模樣。
“陵,陵……澄?”崔易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陵大師,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滿頭白發,一雙藍色的眼睛,除了那張臉,其他地方沒有一處與陵澄相似的,就連氣質都變得不同,與之前的陵澄相必,更顯得平易近人,沒那麼多疏離感。
“是我……”陵澄沖他微微頷首。
崔易安將目光移向他背上的人,主子!
連忙從施紹祺背上跳了下來,上前細看,焦急的道:“怎麼回事?主子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陵澄面上立即痛色,痛苦的閉了閉眼,“墨懋是為了救我,才會……”
“不可能,你們倆的聯手,誰還能傷了你們!”崔易安眼珠赤紅,不肯相信的道。
墨懋是冥帝的兒子,未來地府的接班人,陵澄又是實力不遜於墨懋的人,他想象不到誰能將墨懋傷成這樣。
“不是說是去收拾一個小小術士麼?”崔易安想起之前墨懋說的話,說這次的事他們倆去處理就行了,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主子的實力比他都還高,誰知道竟然會出這事!
“那術士……用的術法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鬼差的,傷不了我,卻能傷得了墨懋……”陵澄滿臉悲色,有點痛不欲生的感覺,不似作偽,墨懋是真的出事了!
想起之前那驚險的一幕現在還在後怕,要不是石坤鵬的功力不夠,且早已不是童子之身,又經常出入聲色之所,墨懋怕是真的要不好了。
“紹祺!!”崔易安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喊了聲愣在一旁的施紹祺,“你還不過來,主子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
施紹祺眉頭緊皺,他怎麼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主子的實力他是知道的,怎麼說受傷就受傷,還是如此重的傷,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但面上還是分毫不漏,鎮定的上前,沉穩的抿戳唇答道:“來了。”
將墨懋的另一個手握在了手裡,把起了脈,的確是陰氣衰弱的徵兆,而且精氣消失得越來越快,臉頓時沉了,“必須回地府!”
崔易安眼睛泛紅,“這麼嚴重了嗎?”
他們鬼差不懼陽光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陰氣,這也是他們賴以生存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而墨懋現在不僅僅是陷入昏迷當中,陰氣逐漸在衰弱,到了若有若無的境地。
“快,別多說話了。”本以為沒什麼大事的施紹祺現在也不得不正經了神色,吩咐道:“你去把其他人喊上,我先帶主上回酆都。”
“好!”崔易安好歹是地府判官,在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後,立馬恢複鎮定,直接吹響了緊急地府陰哨,這個聲音只有鬼差才能聽得見。
於是本該沉浸的槐安小區,瞬間人影幢幢,喧鬧嘈雜了起來。
就連看門的餓死鬼,也停止自己吃東西的動作,抄起一個饅頭,連保安服釦子都沒扣上,便飛快的跑進小區。
陵澄雙腳合十,右手食指與中指合在一起豎立著,“天降大氣,八方神意,吾欲離魂……”
再把一張黃符飛快的貼在自己身上,陵澄的魂與身就這樣離體了。
冷著張臉,將奄奄一息的墨懋攔腰抱起,同施紹祺一起往已經開啟的地府入口走去。
而a棟上頭的人也都紛紛跑了下來,汪思跑得最快,第一個到崔易安的家裡,氣息還有些不穩,剛好看到這一幕,“怎,怎麼了?”
崔易安冷著張臉,“去把弟兄們叫上,主子被人暗害了……”
“艹!怎麼回事?”小個子也忍不住的爆粗了口“那剛剛那個白毛……”
“那是陵大師。”崔易安不耐煩的指著躺在沙發上沒有魂魄的身體,“別問那麼多,趕緊去把牛頭馬面叫上,白爺黑爺留下,其他人都跟著我回地府,陰間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崔易安也不知道陵澄的頭發怎麼就白了,還帶著一雙藍眼睛,只知道他的氣勢比之前高了不少,應該是什麼東西覺醒了,不知道是壞事還是好事,何況現在主上海受傷了,會不會跟他有關系?
崔易安畢竟在判官這個位置這麼久了,難免想得有些多了。
堪堪趕到的段鈄,朗聲應道:“是!”
於是在第二天,石雨傳媒的其他一些人,便發現,公司好像莫名少了許多人,不管是眼熟還是不眼熟的,都消失了,拍電影還是拍電視劇,公司其他高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到底出了什麼事,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