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憤怒質問,方老爺子眼睛眯眯睜開,然後又慢慢闔上,老態龍鍾,不置可否。
這時候,心情不好的二舅方遠橋,冷冷開口道:“一茹,這件事已經定了下來,將要娶你之人,跟我方家關係很密切,而且身份極高,絕對配得上你。”
“配得上我?”方一茹怒而失笑,冷諷道:“二哥,你沒犯病吧,我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還說什麼配不配的上?你們真是神經病!”
寒辰大舅方遠榮在旁邊皺眉:“一茹,不可任性乖張!”
頓了頓,他不容置疑道:“家裡已經安排好了,此事對你和我們方家都大有益處。”
方一茹冷著臉:“大哥、二哥,你們也有女兒,這麼好的事,留給你們的寶貝女兒吧,我方一茹是沒這個福氣跳火坑了。”
大舅方遠榮、二舅方遠橋均是臉上一沉。
寒辰四舅方遠山哈哈一笑,接過話:“三姐,如果幾個侄女合適的話,這樣的好事早就落到她們頭上,可是她們不合適啊!”
方遠山性情沒有方家老大、老二兩個那麼嚴肅死板,臉上笑綿綿。
“至於你,雖然已經年紀有點大,但你還是我們方家的正牌大小姐,家裡從來都是當你沒有出嫁過,現在為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於你於方家都有利,你就不要讓兩位大哥還有父親為難了。”
方一茹面無表情:“你們說破了天都沒用,誰愛嫁誰嫁去。”
她語氣同樣僵冷,沒有絲毫動搖的可能。
寒辰五姨方秀珍也在旁邊插話,好聲好氣勸起來:“三姐,你就別犟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四十多歲嫁人並不丟人,現在很多老夫老妻都離婚再嫁娶,你應下這本婚事不會讓外人說閒話的。而且,以那人的身份,也定然沒人敢說閒話!”
方秀珍語氣隱隱透出一種羨慕和慫恿的態度。
方一茹聽到這樣的風涼話,轉頭過來望著方秀珍:“五妹,你不說話我都要忽略你了,你說得這麼好,那這門對方家大有益處的婚事,就讓給你了。”
“方一茹,你過分了!”坐在五姨方秀珍旁邊的五姨丈悖然大怒。
竟然當著他的面,要給他戴綠帽子,五姨丈火氣很大。
方一茹臉色冷冷,不為所動。
“行了,如果你們找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那恕不奉陪。”
方一茹收拾一下東西,站起身來,擺出女強人的姿態冷淡道:“我還要回公司去處理業務,就不再久留了。”
就在她作勢要走的時候,一直不說話的方老爺子睜開眼來,臉色還是有些萎靡不振,但又帶著厚重的大家長威嚴。
“鐺鐺!”方老爺子用手中的龍頭柺杖敲著地板,將眾人的目光引過來。
“昨日,在宗廟祭祖時,族人方辰舉止乖張頑劣,不敬祖先,羞辱長輩,情節惡劣難容,罰仗打一百族棍。”
說到這裡,方老爺子轉頭望向大兒子方遠榮。
“老大,你帶人去執行族罰。”
大舅方遠榮站起身來。
“是,父親。”
大舅說完,就要離座而去,二舅方遠橋、四舅、五姨和姨丈等人,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方一茹臉色嫉憤,喝道:“等等!”
她條然轉頭望著方老爺子:“父親,你非要做到這麼絕嗎?我兒名叫寒辰,不是方辰,你們沒權對他動用私刑!”
方老爺子不鹹不淡看了眼女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方家沒有私刑一說,方家族人犯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頓了頓,方老爺子繼續道:“至於,你說你兒子是姓寒?”
方老爺子眼裡掠過一絲寒意。
“他若是姓方,自是自家人,老夫能酌情處理。若他是姓寒,昨日闖我方家宗廟,羞辱我方家人,茹丫頭,別怪我不認這個外孫,今日便在方家土地上,找塊地方生葬了他!”
方一茹神情不可置信,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父親嘴裡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