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翌日,許天真從睡夢中醒來,天色已經亮起,瞄了眼牆上的時鐘,六點三十分,看來以後睡前一定要記得放放水。今天是週末,除了爸爸不休息,其他人都會晚起一些,因此外婆也會比平時晚起一點,現在外面還很安靜。許天真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去了趟廁所又迷迷糊糊躺下。
等到許天真徹底清醒,外面已經傳來洗漱聲,對面床上媽媽還未醒來。許天真小心翼翼地再次練起床上瑜伽,活動完便自己起身走出房間。
“真真起床啦,昨天說要去圖書館,還記得嗎?”外公問。
“恩恩,我要去,外公等等我。”許天真連忙站到洗漱池邊的板凳上,開始刷牙洗臉。
“不用急,時間還來得及,你慢慢來,阿公去聽會兒收音機,好了跟阿公說。”說完外公溜達回房間。
等許天真吃完早餐回到房間,媽媽正在床上伸著懶腰,“怎麼就自己起來了,沒叫媽媽?”
“媽媽難得才休息一天,多睡會兒,我現在事情都會自己做了,不用叫媽媽。”許天真回答。
“真是媽媽的乖寶寶,”媽媽從床上下來抱起許天真,“等下跟你阿公出去是嗎?媽媽早上收拾下房間,下午等你睡起來帶你去公園玩?”
“再說吧媽媽,我約了黑妹他們下午繼續來家裡玩呢,不好爽約。”許天真不太願意大熱天跑公園去。
“居然還知道爽約?等下我叫上你麗娜阿姨,一起帶上黑妹黑弟去公園吧。”媽媽建議,“哦,還有星星,我順便一起問問。”
“好吧,媽媽。”
“來來來,給我們真真挑身漂亮的衣服,再梳個美美的頭發跟阿公出去。”媽媽開始饒有興致地挑起衣服,“這條裙子怎麼樣?上次剛剛給你做的,你都還沒穿過。”
媽媽拿出一條a字型連衣裙,上半身深藍色底白色波點,搭配小圓領,下半身則是簡單的白色面料襯裙,上面罩著一層柔軟的輕透白紗。許天真眼前一亮,媽媽的眼光一如繼往的好,這條裙子放在30年後都不過時。許天真美滋滋地穿上,“想要梳什麼放型?”媽媽問。
“我今天要戴草帽出門,太陽太大了,頭發不要紮太高。” 許天真想想提出自己的要求。
媽媽讓許天真坐在小板凳上,先把頭發分成兩股,接著感覺媽媽的手一陣翻飛,很快就紮好兩個飽滿的小低丸頭,又從發飾盒裡找出一對鑲著櫻桃樣式的發繩給許天真綁上。許天真照了照鏡子,完美!到隔壁房間叫上外公,戴好草帽,帶上水壺,背上小斜肩包,開始第一次出“遠”門。
許天真家門口的路叫建設路,此時還沒有從土路改擴建成水泥路,因此路面有些坑坑窪窪。外公的28寸腳踏車前槓上特地綁了一個小座椅,許天真坐在座椅上,看著路兩邊有些荒涼的景象:低矮的房屋,甚至還能透過房屋的間隙看見屋後的整片農田,沿途只有零星幾家店鋪。許天真看著有些無趣。不過當轉過彎駛上主幹道,路變得平整,鋪上了水泥,行人也開始增多。
“真真啊,阿公要開始加速了,你數數阿公超過幾輛車好不好?”
“好啊~~”許天真塵封許久的記憶開始複蘇。
“開始,真真快點數!”阿公開始加快蹬踩腳踏板。
“1,2……10!哈哈哈,阿公好厲害!”沿街灑滿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眼前和記憶中的畫面慢慢重合,許天真迎著夏日的微風,眼眶有些發紅。心中無比希望,自己快快長大,一定要提早幾年讓外公去檢查身體。
當腳踏車開始駛入市中心,車速陡然下降,一些路段甚至需要下車推行。許天真目不暇接地看著兩邊的店鋪,最多的當數飲食店,各色美食散發出的迷人香味,勾得行人不由停下腳步,找尋香味來源。雜貨店擺著的各色竹編製品,成衣店門口掛著的誇張 “掃地”褲,無不充滿時代特色。
“真真,咱們等下去完圖書館早點回來,來這吃點點心怎麼樣?”外公問。
“恩恩,我想吃。”外公的提議正中許天真下懷。
穿過鬧市區後,外公繼續帶著許天真穿街過巷,終於在一條小巷子入口停下,將腳踏車停放在入口旁邊的車棚內,牽著許天真走進去十來米,在一扇門前停下,門旁邊掛著木質牌匾,寫著“z市圖書館”。
走進圖書館,外公先是到旁邊交錢辦了張臨時借閱證,走時將借閱證歸還再將錢返還。許天真和外公往裡走,圖書館是由以前大戶人家的民居改建的,整座樓分兩層,呈“回”字型,中間天井依次周圍擺放著桌椅,供人閱讀抄錄。外公帶著許天真走進其中一間借閱室,走到最後一排,此時的兒童讀物並不多,許天真掃了眼,只有兩行圖書,便跟著外公翻閱起來,最後只能無奈挑兩本識字類的書籍,外公看看就帶著許天真到借閱室門口登記,接著讓許天真坐到空桌椅上,“真真,你自己先在這看會兒書,不要亂跑,阿公去對面那間借點報紙雜志出來看,可以嗎?”
“阿公放心,我會乖乖待在這裡的。”許天真小聲回複。
“阿伯您放心去借書吧,小朋友我幫你看著。”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對阿公說。
“謝謝你啊,小夥子。”阿公道完謝就走進對面借閱室。
過了一陣子,外公帶著借閱的書籍回到許天真旁邊坐下,也開始閱讀。可能是周圍讀書的氛圍感染到了許天真,漸漸許天真也沉下心,認真翻看起識字書籍,發現借的這本識字書籍居然編寫得不錯,從字的起源演變用圖片形式介紹起,寓教於樂,許天真也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