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林眼睛瞪圓。
他驚奇了半晌,實在無法理解。
不想?什麼叫不想!
是什麼也沒幹就反應這麼大代表了他不想,還是寒冬臘月冷寒的夜裡披著大氅也忍不住必須自行解決代表了他不想?
從前瓊林就知道,世子他給自己身上加了一道又一道枷鎖,但他萬萬想不到,世子連“滅人慾”都能如此恪守。
想了又想,出於對主子的關心,瓊林還是忍不住問。
“世子爺,您對少夫人不喜,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性,讓謝晏對自己的夫人守身,立戒。
謝晏睨了他一眼,眼風輕盈卻帶著銳度。
他不想回答瓊林這麼愚蠢的問題,因此什麼也沒說。
他以為,作為他的近侍,看他一個眼神,瓊林就該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但很不幸,其它的事上,瓊林可以做到深通上意,可男女之事,尤其還是世子和少夫人的男女之事,他一竅不通。
因此,瓊林把這個眼神的意味,曲解成了謝晏讓他少說幾句不該說的。
瓊林點點頭,心想果真如此,難怪世子寧願自己憋著也不碰自己的夫人。
其實,謝晏只是覺得別扭。
他寧可自行解決,還自在些。
待一切妥當,謝晏披著大氅回到屋裡,秦知宜睡的床裡側,那一堆明顯的隆起,已經沒有動靜了。
她倒是睡得快。
腦袋裡什麼東西也不裝,又沒什麼心事的人,睡覺最是簡單。
謝晏沒了慾火焚身,也一身輕松,聽著秦知宜勻長的呼吸,身心放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知覺。
這一覺他睡得還算不錯,睜眼時已是第二日天亮。
扭頭一看,秦知宜蜷縮在被褥中,仍然沒動靜。
他沒睡時她就睡了,他醒時她還在睡。
謝晏從未見過像她這麼能睡的人,某些動物到了冬天需要冬眠,秦知宜也是一樣。
今日不用早起請安,反正沒什麼事,謝晏索性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右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秦知宜在翻身。
謝晏扭頭,看到了一張無限貼近的精緻面容。
秦知宜生得極美,淡妝濃抹各有韻味。
可這樣一張姣好面容,睡著時微微張著一點唇,露出小點貝齒,頓時讓她白玉無瑕的精緻染了些俏皮的憨態。
她睡覺時總是很虔誠,很純淨,似花瓣上一滴澄澈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