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哪兒來的始亂終棄,他心裡頭就掛著個蕭沅,能拋棄他的也只有她,還經常尋不到她人,她還惡人先告狀。
黎清歡越想越氣,說不定明日黎霽懷一點頭,她就樂呵呵跑過去了娶了。
黎清歡推開蕭沅,賭氣道:“你整日圍著黎霽懷的事情轉,又怎麼會關心我。”
他去找柳滄瀾領東西的時候都看到聞青來送東西,金銀一箱箱往院兒裡搬,說是賠罪。
差點兒害得安樂帝卿落胎,若無蕭沅在中權衡,這些貴人怎麼會輕易放過黎霽懷。
瞧人炸毛,蕭沅也沒了其他心思,哄道:“我今兒可沒去關心你哥哥,這不是直接就來找你了?”
蕭沅身邊從沒正經留過男人,哄人的話隨口就出,都是倌館裡的說辭。
關繫好的時候怎麼聽怎麼順耳,有了隔閡便覺得刺耳。
蕭沅想著近來黎清歡心性漸長,是件好事,頓了片刻便耐著性子解釋起來:“那銀子可不只是為了給黎霽懷賠罪的,自是有其他妙用。”
羅珩那頭她肯定要給她割點肉,但怎麼割,割多少,羅珩願意拿多少對等的東西來換,這些在她付出去的時候合該有了說法。
好在羅珩相比她傳聞中土匪性子的老孃還嫩著,在蕭沅面前就算擺出大皇女的身份,也不見得佔了便宜。
黎霽懷代表著黎家,後頭牽著羅鬱的關系。
蕭沅隱去一些人物關系,總不能明跟黎清歡說,你黎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兩邊獲利,她賺得盆滿缽滿,不僅涿州以後運營建設的收入均有她一份兒,連帶著西南那頭她也先一步吃下。
畢竟羅珩的身份還是能為她所用,狐假虎威一番。
蕭掌櫃活了小三十年,何時跟人把自個兒的生意經掰碎了喂給人吃過,也就黎清歡獨一份兒。
她覷眼,正與黎清歡抬頭的眼神對上,知曉他大概懂了。
小人兒不安舔舔幹澀的唇,接著勾住她的肩湊上前討好在蕭沅唇上貼了貼,道:“我知道了。”
蕭沅哪兒還會輕易放過他,捉住他的腦袋一發不可收拾。
一和好,蕭沅心頭還掛著寫單子的事兒,硬是拖著腿腳酸軟的人下床,大半夜就著火燭給他寫。
別說蕭沅這人身高腿長,長得粗放,字卻板正,有比尋常書生多了瀟灑肅殺之意。
臨去時,她還精神熠熠,對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黎清歡道:“這種事兒下次還找我,若是找不到我便讓聞辭來喚我。”
“嗯。”黎清歡努力睜眼,“你明晚還...”
蕭沅站在床邊理好衣袍,又是個不茍言笑的正經女人:“不了,明天邀了阿四和孟將軍喝酒。”
她不來他就能休息好,可說不清竊喜還是失望,反正黎清歡就覺著他們如今關系不正常,往京裡去了更難,不知道蕭沅作何打算的。
當初就想著蕭沅能庇佑他,才如此不要臉地上了她的床。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不僅黎清歡自己的感情有變化,蕭沅給他那些道不明的期待也讓他變得貪婪。
門外伺候的喜鵲漸漸接受了他家公子和蕭沅勾搭上的打擊,他偷偷瞧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也不知公子如何受得住這種兇巴巴的女人。
怪不得這女人一來,他就在房裡低吟輕叫,聲音悽慘著呢,於是更加心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