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腳貓的功夫,”她輕聲戲弄,“還學別人做武人打扮,嗯?”
柳滄瀾氣煞,掙紮不開只能白著臉兇道:“放開我!誰允你進來的?看我明天不罰她幾月薪俸!”
羅珩笑得無賴:“哪個不長眼的敢攔我?”
平常那張癩臉早就摘去了,怕再嚇著外厲內荏的竹馬。
上回陪他玩玩罷了,讓他解了她不辭而別的氣,緩緩再來請罪。
羅珩這人雖花心,男人於她如過江之鯽,但可從沒染指過柳滄瀾,平常對他恭恭敬敬的。
別人哪得她這般低三下四得哄,一言不合早棄了。
“你!”柳滄瀾蛾眉倒豎,憤憤盯著她光潔不羈的臉,嘴比心硬。
羅珩瞧人快被逗哭了,索性放了手,換了個話題試探:“我還道你留在皇兄府上這裡做什麼,不如與你哥哥一道嫁到羅瓊府上作伴。”
她拿著柳滄瀾的扇子打趣,鳩佔鵲巢,慵懶半倚進小榻。
從小一起長大的,有甚男女大防。
柳滄瀾聽她這般說,臉更白了,側臉坐在榻邊氣道:“難不成我柳家的兒郎這輩子都只能嫁給你們姓羅的?”
羅珩挑挑眉,伸手過去替他扇了扇風,道:“我可沒這麼說。”
柳滄瀾氣得快要嘔血。
當今聖上就兩個女兒,他們家已經佔了一個,如何都不可能再要個姓柳的王夫。
羅瓊與羅珩雖是雙生,但性格路子大不相同,早早娶了幾家大官家適齡的兒郎填滿後院。
而羅珩二十鋃鐺的年紀,雖愛沾花惹草一房夫都還沒娶。
柳滄瀾不敢奢望,只是父母替他張羅婚事的時候排斥得緊,心裡有了標準如何肯講究。
幹脆修書給遠在西南的安樂,讓他安排了個府君的職位,住過來圖個清淨。
可他在涿州替羅珩守身如玉,過了男兒家最適嫁的年華,她還不知道在哪個男人屋子裡鬼混呢。
柳滄瀾的心思羅珩多少知道,但不願細想,覺得心煩。
這裡頭彎彎繞繞太多,她還沒底氣與他做個承諾,就這麼處著。
他若等不住真要嫁人,她定也會大禮奉上送他風風光光出嫁。
誰知他竟幹等了她兩年。
察覺柳滄瀾表情不對,羅珩忙起身正坐輕扯他的衣角,討饒道:“狐貍別氣了,全是我的錯,可饒了你珩姐姐吧。”
她極少如此純情,慣常哄男人那套她信手拈來,就是用在柳滄瀾身上覺得折煞他。
羅珩坐在他身邊,小意解釋了幾句,不過分親密,也沒那麼疏遠。
想著法子給他講了許多在外的見聞,不少時將人逗笑才作罷。
兩年不見,關系依舊,好似從沒分開過一般。
柳滄瀾自小被羅珩護著捧著,養出一身驕矜的脾氣。
她不在的日子也因為這脾氣受了不少罪,收斂含蓄起來,多了幾分持重威嚴的架勢。
如今見了人全對她擺弄起來,跟著狐貍似的,她最愛如此喚他。
羅珩由著他鬧,半晌才說起正事:“你要和蕭沅作對?”
柳滄瀾訝異,瞥她的眼神一厲:“你要攔我?”
羅珩失笑:“不敢,到時別被欺負得回來哭鼻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