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王也抵不過,那些長久遭受打壓的前朝大臣在得知是對方乃巖王舊部,開始紛紛投效敵軍。
投效的人越多,人心越不穩,如此寡不敵眾下,君主命陳王誓死護城。
而此刻的秦河內人心惶惶,每日都聽著外面傳來的戰報,卻無多少人能挑起大梁。
陳王有時看著這些人氣急了,恨不得提刀斬了這些人,往日過得醉生夢死,如今國難當頭仍舊如此。
眼看著即將面臨亡國,清河的幾位王也顧不及爭奪地位,聯合一起商討如何將快要攻進來的敵軍擊退。
陳王營帳中。
小侯君急得在營帳中來回走動:“殿下,亂臣賊子已經兵臨城下了,您可有什麼法子擊退敵軍?我們不能這般一直被困在秦河內不出去。”
敵軍似乎沒有要立即攻破城門之意,而是時不時敲響戰鼓,反複如此,饒是再體力充沛計程車兵也堅持不住,更何況現在被困在城內糧草供應不足,再如此下去即便敵軍不攻打,他們也會被活活困死在城內。
上首的陳王揉著發脹的額頭,亦是一樣苦惱,“本王何曾不想,只是……如今寡不敵眾,你身邊可有能送出書信之人,寫封信送去高麗,找他們借兵。”
小侯君正欲開口講話,外面傳來通報。
“殿下,張大人求見。”
陳王聞言蹙眉與小侯君面面相覷,“張正知來作何?”
自從雁門之亂,沈聽肆被殺後,張正知便頂替上他的位置,如今手握重兵。
但張正知一向與是黎王身邊的近臣,雖然在一同抵禦敵軍,但甚少有主動來往過。
小侯君搖頭。
陳王思索片刻,道:“讓他進來。”
張正知剛從戰場下來,身上染血的甲冑都還沒有換下來,進營帳後撩袍單膝跪下:“臣下張正知見過陳王殿下。”
“不必多禮。”陳王命人端杌,問道:“不知張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張正知坐在木杌上,望著陳王道:“臣下今日在戰場上,似乎看見了沈聽肆。”
沈聽肆?陳王愕然。
誰都知道沈聽肆已經死了,怎會忽然又活了。
小侯君亦是滿臉驚訝,連擺手道:“不可能,他的屍體至今都還被拓跋呈掛在雁門的城牆上,怎麼可能會看見他。”
“臣下不會看錯的。”張正知肯定道:“對面一開始乃拓跋呈藉由匡扶前朝,打巖王名號招攬人心,可實際上,拓跋呈敗在雁門後,忽被名不見正傳的人接手本就古怪,且往年那些巖王舊部似乎都沒有懷疑,全頭一股腦地投效,只能說明那人的確是巖王遺孤。”
說完,張正知看向陳王,道:“殿下可還記得,沈聽肆一直在找巖王留下的令牌。”
陳王默了。
一邊的小侯君品砸過味兒了,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沈聽肆是巖王當年的孩子,可那些人說不是個女郎嗎?”
張正知搖頭:“她不是。”
此前外面傳的的確乃謝觀憐。
可他與謝觀憐一同長大,知曉雖然謝觀憐的確並非是謝氏女,但也絕對不會是巖王的遺孤。
而且他還無意間聽聞陳王說,沈聽肆從很早之前便已經在找巖王當時留下的令牌,心中早就懷疑沈聽肆與巖王有分不開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