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晉江首發 娶妻生子,陰陽和合。……
回到房中的謝觀憐坐在妝案前, 倒了桌上的冷茶在帕子上,將身上的衣裳褪至腰上,單手託胸, 照鏡擦拭不久前才畫的蓮花。
蓮花畫在這個位置太□□了, 顏色豔麗,即便不低頭餘光也能看見那朵開在胸口,雖然除她之外沒有人能看見,可她會想起沈聽肆。
但無論如何擦拭, 那片肌膚都擦紅了,也擦得挺翹, 連身子都被擦軟了,還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掉。
謝觀憐將自己擦得雪白的額間霧出汗漬,單手捂著胸口, 衣裳半懈,嬌喘籲籲地倚在妝案前。
這會兒她方才不禁後悔, 當時只給他穿了一隻耳洞了。
她身上的蓮花不僅用什麼方法都搽不掉,顏色反而越發鮮豔,好似他的血滲進了肌膚, 與她合二為一了。
謝觀憐暗惱地穿上衣裳,不再管身上的蓮花,折身躺在榻上。
翌日一早。
晨鐘延綿傳來, 濕冷的冬霧漸漸散去。
馬車停在寺廟門口,道路兩邊的白雪在前幾日便已經融化成雪, 濕漉漉的地上翻出幾處光亮的石板。
遠處的霧靄縈繞在半山腰, 天邊隱泛赤紅。
小嶽噤若寒戰地閉著嘴,眼睛卻耐不住去看立在馬車邊的郎君。
他如迦南寺中,那一尊露天大佛被搬到外面鎮壓邪祟, 已經一動不動地在此站了快兩個時辰了。
從天還是黑的,到現在天際泛紅,太陽快出來了,始終都沒有動一下。
其他人不知郎君為何要杵立不動,但他心中是門兒清的。
這是在等憐娘子呢。
也知不知道,郎君到底有沒有與憐娘子說何時出發,但他昨兒可是重複說了好幾遍。
但到了現在,憐娘子竟然還沒有來送郎君。
哪怕是睡得晚,醒晚了,這個時辰了,都已經過了訓誡堂的講經時刻,再怎麼,憐娘子都應該找來了。
眼看著遠處的赤陽都冒出了金燦燦的光,小嶽壯著膽子開口:“郎君,許是昨夜敘得太晚了,今兒沒起來,要不奴去找找她?”
聽見小嶽的聲音,沈聽肆眼中的情緒霎時退散,漆黑的眸中卻毫無情緒,“不用,昨夜她回去得很晚,是應該起不來的。”
他似是信了小嶽的說辭,轉身踏上木杌,平靜地坐上了馬車。
“走罷。”
得了郎君的吩咐,小嶽忙翻身坐在馬車頭。
正欲驅車,身後傳來一道女人急促的嬌聲。
“等等——”
小嶽忙將馬車勒停,轉頭看過去。
只見穿著素淨的女人提著寬大的裙擺,正朝馬車奔來,她瑩白的臉頰薄施粉黛,烏黑的長發被風吹出漂亮的弧線,疾步又碎又急。
“郎君是憐娘子來送您了。”小嶽面露歡喜地轉頭。
竹簾被掀開,坐在馬車中的青年漆黑的瞳仁似胸口佛珠,側臉望向車窗,輪廓蘊著晨曦的柔光。
他沒有下去,坐在馬車中,望著跑至面前的女人:“檀越來了。”
在外面,他將分寸把握得恰好,不親暱,亦不疏離,溫軟如一塊暖玉。
謝觀憐一路小跑過來,停在他的面前小口地喘息。
待緩和過後,她將手中提著的包裹遞給他,道:“剛才得知法師今日要走,沒來得及為法師準備什麼,這裡是幾塊糕點,贈送與法師,願法師此去一帆風順,早日歸來。”
她就如同普通的信徒,虔誠望向他的黑白眼眸中全是赤誠之意。
沈聽肆伸手接過她的遞來的包裹,微微一笑:“多謝,我會盡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