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舌尖被他咬得發麻,她講出來的話悶悶的:“要腫了。”
話畢還埋怨地盯著他。
他失笑,尚未消散的慾氣混在喉嚨,聽得她心口癢癢的。
“不繼續了嗎?”他低聲問,鼻尖抵在她的臉頰上緩緩地蹭。
謝觀憐自然不想再繼續的,想到他的方才莫名露出的瘋意,又想到再繼續下去,她真沒法見人了。
她埋在他的肩上無力拒絕:“不繼續了。”
沈聽肆聽著她興致缺缺的語氣,嘴角微揚:“好。”
他抱起渾身無力的女人放在木椅上,轉身燃燈。
火光噗呲一聲,霎時照亮空蕩的廳堂。
謝觀憐不適應明亮的光,遂閉了一會兒眼才睜開,入目便是青年眼中上掛著愧色。
他道::“抱歉,方才我沒有拿穩,食盒掉在地上了。”
謝觀憐望向他手中提著的食盒,暗忖他脾性真好,分明是她剛剛忽然吻他才將食盒打翻的,現在卻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
實在太好欺負了。
謝觀憐搖了搖頭,“沒事,我也不是很餓。”
剛說完便響起一聲饑餓的咕聲。
他目光順而落在她捂住的肚皮上,垂下的眼珠忽然被燭光暗閃出幽光。
謝觀憐捂住空蕩蕩的肚子,微窘地嘴硬道:“我每到夜裡就會這樣,不是餓了。”
沈聽肆再度抬眸,莞爾道:“我原打算給你煮麵的,真的不餓嗎?。”
“煮麵?”謝觀憐訝然地盯著他,露出懷疑:“你會煮麵嗎?”
不怪她懷疑,他生得實在貴氣,即便是粗布麻衣穿在身上也似綾羅綢緞,頗有幾分秋水為神玉為骨的神仙之概。
這樣的人就適合高坐蓮臺,受世人尊敬,而不是沾上風雪與俗物。
沈聽肆坦然頷首:“自幼在寺中,凡事皆要親力親為。”
這麼說他應該不僅會做飯,應當也會別的。
謝觀憐好奇地半揚著豔白臉,眼裡浮著全心全意地崇拜和仰慕,即便還沒有親眼所言,誇贊之言便已經先從唇邊溢位:“悟因真厲害。”
沈聽肆莞爾,溫聲讓她在屋內稍等片刻。
但謝觀憐不願獨自一人待在這裡,硬要隨他一同去後廚。
後廚雖然不常來,但裡面該有的油鹽醬醋一應俱全。
謝觀憐從未做過飯,沒有自請幫忙,而是乖覺地坐在一旁,雙手撐著下巴,眨著剪水秋眸望著他的身影。
青年將袖袍挽起,露出青筋鼓起的手臂,一舉一動行雲流水。
瞧著是有模有樣。
很快一碗簡單的蔥油麵便做好,他親自端放在在面前。
謝觀憐聞見香味,瞬時饑餓口齒生津。
從他手中接過竹箸,她還不忘揚起明豔的眼,笑著誇他:“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