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江首發 盤亙在神像上的蛇
女人呼吸纏綿, 暗含甜蜜的馥香,灑在肌膚上泛起難言的漣漪。
沈聽肆掀起迷濛的眼眸,似被引誘, 情不自禁伸手搭在她的後頸。
察覺他主動的親暱,謝觀憐嘴角上揚,順著青年發燙得粉紅的耳廓,半咬半含著往下。
當唇吻至青年的鎖骨時,她的後頸驀然一麻, 隨後整個人無力地軟下,整個人意識渙散地昏倒在他的身上。
而在她昏迷之後, 他並未推開她,而是將滾燙的臉龐,深深地埋進她的側頸, 瞳孔失神地輕顫,玉面浮起非人的鈍意。
她落下肌膚上的吻, 是他從未體驗過,想要觸碰,可又厭惡的赤裸渴望。
他越是壓抑, 渾身便越燙,忍不住抱緊昏迷的女人癱在椅上,頎長的身軀偶爾發著亢奮地顫慄。
難受……
有種無力的, 滾燙的,喘不上氣的難受。
所以他的手不自覺似蛇般纏繞上了她的後頸, 指腹撫過她後頸凸出的那一截彰顯脆弱的短骨, 不緊不慢地撫摸,彷彿不捨。
只要他稍用力,敲碎那截短骨, 就能抽出支撐起她身子的脊樑骨,而懷中的女子會如同被拆卸的木偶,一寸寸的徹底軟成一灘爛泥。
可放了許久,他卻連一絲力氣都發不出,只能緊緊的,失控地抱緊她,面色緋紅地低頭埋在她的頸窩,呼吸淩亂得難以自持。
窗外的金烏炙熱,正赤如丹,柔蘊的金光灑落在窗臺上,透出一縷縷聖潔的光。
而室內的青年眼尾洇紅,橫抱著的女子面色紅潤地乖巧靠在他的懷中,陷入在沉睡中,素淡的裙裾迤邐如一扇綻開的屏風。
待體內的渴望得到緩解,沈聽肆垂下的目光落在她睡得乖順的臉頰上,舌尖又彷彿嘗到一絲石榴味兒的甜,下一刻便被他壓下。
將她輕放在椅上,他折身行回桌案前,屈身跪坐於蒲墊上,低眉斂睫的姿勢看起來分外的端方克己。
看了她許久,他才伸出長指,抽出被壓在經書下的紙,接著又提筆沾已有些幹枯的墨水,神色恢複如常般翻開逐字抄寫。
……
謝觀憐沒想過自己會暈倒,此刻醒來後,正睜眼望著上樑陌生的紋路,眼珠遲鈍地轉著打量周遭。
會想到莫名其妙暈倒前的場景,心中劃過微妙的無言。
親沈聽肆,她興奮得暈了?
又不是扒他衣裳行歡,她何至於此?
但除此之外,她想到自己還能是因為何事,而能激動得暈過去。
謝觀憐捂著隱約發疼的後頸,腕慵無力地搭在扶手上,想要起身。
可剛一用力,渾身瞬間麻得再度癱軟下去。
見鬼了?
身子怎會這般軟無力?
她伏在椅上,霧面微紅地柔喘,忽然發覺自己還在沈聽肆的書房,卻沒有看見他人。
此前擺放在案上的那些書本,似乎已經不見了。
她實在乏力得很,便蜷著手腳依偎在狹小的椅子上,等著體力恢複。
也不知道龜縮在這椅子上多久了,她渾身痠麻得快要失去知覺了。
正當她在緩和身體的不適,書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她聞聲抬首。
青年長身玉立在門口,身後是金燦燦的餘暉,綺麗的暗光將他大半張臉龐都沐浴在暗處,而眺望她的漆黑眼底似含著絲絲縷縷的遺憾。
“悟因。”
她一見到他,眼眶霎時濕紅,神情委屈地煽動眼睫,露出無辜如兔子的可憐。
沈聽肆收回視線,拾步跨進門檻,緩至她的面前,雙手合十揖禮:“檀越醒得恰好,天色已漸晚,膳堂的飯再晚些恐怕就要沒有了。”
語氣波瀾不驚得好似之前並未犯戒,連看她的眼神都是清明得清清白白。
謝觀憐原是再嬌作一番,試探他如今對自己是何意,但目光落在他清正的臉上,便覺著不用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