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憐聽見他淡淡的嗓音喉嚨微幹,舔了舔唇瓣,嘗到石榴的甜味才平複心中的情緒,徐徐哄騙道:
“我想起來那人給我下藥之前,說了一句苗疆情蠱,當時我處在慌亂之中並未仔細聽,後來我才想起來曾在一本古書上看見過苗疆的情蠱,能控制人心,還能被蠱控制得行為難以自持……”
為了能讓說辭更為真實,謝觀憐還將那本書帶來了,放在他的面前。
沈聽肆接過那本書,修長漂亮的手指翻開,低眉順眼地看著裡面的內容。
謝觀憐接著說道:“中蠱後與人皮肉接觸,情蠱便會認下他的臉,掌控著中蠱人……”
這本書是真的,所以謝觀憐也不怕他會讓人去查。
幸好她嫁來丹陽時,帶了不少解悶的東西,也幸好她也順便將這本書帶來了迦南寺,不然還真不好編能讓他信服的理由。
她說完,沈聽肆也已經將書看翻了幾頁。
上面所寫的那些與她所言如出一轍。
上書寫:苗疆情蠱,用於幾百年前苗疆有位聖女愛上中原男子,卻又因為愛而不得,從而鑽研出的蠱,中蠱者,第一次發作時會愛上第一個有皮肉接觸的人,無論男女,甚至連動物都可以。
他合上書,目光攥住她臉上的無辜。
謝觀憐蹙眉間還有黯然的擔憂,好似真的很擔憂自己若是不解蠱,可能會面臨被蠱蟲蠶食殆盡,只剩下累累白骨的下場。
沈聽肆搖頭道:“我對此並無瞭解,恐怕幫不了檀越。”
幫不了而不是無法幫。
謝觀憐抓住他字裡行間之意,跪坐起身,塌腰將手肘撐在案幾上,抬起豔白的臉與他對視,如同從礁石上的引誘凡人的海妖。
“法師,你一定要幫幫我。”
隨著她的動作,黑亮柔軟的青絲垂在臀下,拂過一陣梅香縈繞在他的鼻翼。
沈聽肆眉心不動,身子卻往後靠了些。
察覺這種類似示弱的反應,他自覺詫異、不應該,卻又並未放在心上。
他停下往後的動作,望向她的目光柔和,搖頭:“抱歉。”
謝觀憐目光專注地打量他臉,撐在案幾上慢慢往前:“求求法師了,不需要你犧牲自我,只要讓我偶爾……像這般看著法師,亦或……”
有一縷金燦燦的光恰好落在鬢上的玉簪上,對應骨瘦伶仃的後頸上凸出的那截短骨。
“與悟因這樣的接觸,就可以度我。”她很輕的將鼻尖抵在他的喉結上,氣息有近與了無。
像是隱晦的暗示,又像是純粹地俯拜。
這種行為早已過界,他沒有躲避,端方地跪坐在蒲墊上,隨著她的動作覆下眼睫,神色難明地凝著她低鬟蟬影動。
見他不動的縱容,她開始用鼻尖輕輕地蹭著微動的喉結,鼻翼間全是他身上的檀香,是如此的溫柔、祥和。
從她第一次不經意聞見他身上的檀香時,便覺得已經超出了溫柔的範圍。
他衣袍上散發出的檀香,無時無刻不在侵犯她的理智,勾引著她。
而且她每次靠近只需輕輕一蹭,他便像是驀然被刺激了,呼吸矜持又失控。
哪怕他的姿態仍舊平淡,氣息沉穩得沒有一點的意動,可喉結無意識在她鼻尖滑動時,就已經向她洩出了身上那似有似無的色.情。
他也在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