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張皇,臉不是羞紅,而是慘白。
衛琅想,若是被她咬住,牙齒劃過,又痛,又渾身痙攣的感覺,一定很好。
可是,當他看見淩雲婉這模樣,握住她下巴的手鬆了松。
“你在害怕?”
淩雲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睛有些濕。
若是陸茗這個樣子看著他,他決捨不得動她,更捨不得碰她。
隨即,衛琅看著淩雲婉的眼神一頓,似乎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好像很久沒有想過陸茗了。
尤其是,當他看著淩雲婉的臉時。
竟不把她們,當成是同一個人。
難道……
衛琅的眼神逐漸陰沉,頭腦發漲起來。
他按動她的頭後,往前推。
淩雲婉的眼中憋著淚。
忽然,大手的力道松下。
她如釋重負般,遠離。
“夫君……”
衛琅緩緩蹲下身,與她四目相對,平視著。手指點上她微紅泛酸的眼角。
“你再穿上她的衣裙,為我跳一支舞罷。”
“嗯?”
用如此溫潤的聲音提出要求,淩雲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她知道,他讓她穿的,是陸茗的衣裙。
“那些衣服,都被長公主拿走了。”
“嗯。”
衛琅忽然沒了興致,他起身,從推門出去。
漆黑的濃夜遮擋住烏雲,看不見雨意,電閃雷鳴,在天邊豁開一個口子,淩雲婉透過門縫,看向那道被雨澆透的背影。
她知道的,和她從前每一個不知名的時刻一樣,他想到了陸茗,想起來了自己很久沒有見過的人。
宋吉在衛琅身後追著問:“小公爺,雨這麼大,你要去哪?不如明日,等雨停了……”
“我去看看她。”
“我想去看看她。”
他說。
宋吉愣住,只見衛琅直逼東南的方向去,長秋山上,葬了陸姑娘。
“小公爺,以我獵戶之女的身份,這一生,本不配與你相遇,人人都說你瘋魔,個性不容於人,可我不怕,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