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爺你去何處?”
“藏書閣。”
衛琅丟下這話便離去,宋吉撓頭,怎麼好端端地,要去藏書閣了?
不過,主子的心思,他猜不得。
衛琅走至藏書閣,點上燭火。
憑著記憶,一直走到藏書閣最裡。
而在朝華殿才發生過的種種再度湧入腦海。
“淩雲婉,這是你自找的。”
他看見她雪白的兔子跳脫,原本只是兩團普通的□□,在他心野之間,引起惡念。
可又在一瞬間,惡念被心中的執念壓倒。
他收斂住。
沒有輕易踏出那一步。
可不知道為何?
離開朝華殿,到藏書閣這一路。
他的腦海裡,都是她,發紅的臉。
衛琅尋到佛經,認真將其捧於手上,讀閱。用來淨化心脈。
從前,陸茗不是沒有向他暗示過,只是,他認為此行邪惡,不能在一切還未走上正軌之時,為禍她。
他要等他自己考取功名,建功立業。
而今,他卻被淩雲婉幾個眼神,動作,還有話語,勾去了。
這是為什麼?
衛琅不禁閉了閉眼睛,一切,只是因為她們太像了而已。
衛琅出生之時,上官儀難産,疼了三天三夜才平安生産。國公爺起初並不喜歡他,但終歸是上官儀拼了命才生下的,故而愛屋及烏有了疼愛。
太後,皇帝,皇後,長公主。
從不缺人溺愛他,將他寵得無法無天,無人敢招惹。
唯有國公爺會教他禮法,嚴懲不貸,希望他長成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故而,這許多年來,他受國公的影響,一半善,一半惡。
而這些不純粹的善惡夾在一起,變成了會折磨人的瘋,久而久之,他瘋的自在,瘋的爽快。
是陸茗,讓他下定決心做一個好人。
可是,她死了。
死在他還沒有成為一個好人之前。
衛琅握在手中的佛經霎時間變成一團雜亂,無法淨化心脈。
他默默轉向了另一個書架。
從中取得一本與之完全相反的書籍。
引他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