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貴妃所說的狂徒,是阿琅?”
衛琅眼角翹著,卻格外危險地朝著李貴妃看去。
“貴妃娘娘,先前李譽在醉仙樓造謠之事,我以為,我的決策足夠讓李家人認清楚何為是非。如今瞧,怕還是不成?不過,我已經將人送去了慎刑司,很快,皇帝舅舅便會知道。”
“有人在家宴之上,下毒謀害國公府大娘子。”
“你,你胡說!”
衛琅看著李貴妃直接朝著他戳過來的護甲,蹙眉冷笑。
“這事是要講證據的。”
衛琅朝著在場人看了眼,只覺可笑:“貴妃娘娘,你這腦子,是如何坐到今天這位置的?難道,皇帝舅舅,就喜歡你這蠢笨的模樣?”
皇後一聽,忍不住笑出聲。
家宴上就這麼幾人,要查出下毒很簡單,而揪出是誰下毒更簡單,除非有人為了陷害李貴妃故意繞了圈子將毒下在淩雲婉身上。
否則,是誰動的手,一眼便瞧得出。
“衛小公爺,我可沒得罪你,怎得說話這樣難聽?”
這是宮中的事,插手太多會髒了手。
只是算計到他頭上,再髒,他也要動手。
“從前沒有,不過,今日得罪了。”
李貴妃失魂落魄,慌亂地看著他。
衛琅只是溫潤地笑了聲,而後回眸,看向紗幔後的女子,笑了聲:“毒還沒解完,諸位,可否移步?”
長公主臉上的喜悅不加收斂,她一直想要促成的事情,卻不想因此事促成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朝皇後看過去:“皇嫂,你是後宮之主。我便不插手此事了,你一定要將此事查清,還阿婉清白公道。”
“放心。”
“……”
殿門重新被關上。
衛琅折回去,只見女子身下的帳紗混亂,沒了形狀,寬大的衣袍遮住她的身體,她躲在裡面 ,似乎在發抖。
衛琅低睫,看向自己垂在身側的手。
沾著一絲紅色血跡。
雙指揉撚在一起,消失不見。
淩雲婉沒有抬頭看他的眼睛,從頭到尾,她的眼眶都是發紅的,尤其是身體貫穿的時候。
手指沒有輕柔的力道。
只有橫沖直撞。
她的眼淚重現,逐漸清醒過來。
衛琅看她那幅模樣,不知不覺間,便想起了陸茗。
陸茗年少,幹淨,塵白得像他永遠無法摘到的梔子花。
他不敢碰,不敢動。
將她供奉在高位。
直到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