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高馬大的監察司衛走過來,將牢門開啟,一把將宇文華從裡面拖出來,往外面拉。
宇文華大喊著:“孽子!孽子!你幫著亂臣賊子謀殺親生父親,你不得好死!”
宇文明眼裡的那滴淚,終於流了下來,滴在黑乎乎的地磚上,沒有一點聲音。
他笑著回答:“我能不能好死,父親你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可以讓你最愛的兒子和女兒不得好死,然後讓他們與你在地底下相聚,也算是我對宇文府做的,最後一件好事了吧。”
宇文華還在大聲咒罵,只是隨著他被拉出地牢,聲音也越來越小。
易安這時也回到了牢房裡,他一進來,就看到宇文明站在過道的一邊,神情恍惚,眼裡布滿血絲,好像剛剛經歷一場搏鬥一般。
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宇文明的肩膀,低聲安慰:“都過去了。”
宇文明點點頭,抬起頭看向易安,感覺喉嚨有些發緊,說不出話來。
他親手打碎了那座圍困了他二十幾年的隱形的牢籠,從裡面逃了出來,可是,為什麼他還是一點都沒有感到開心呢?
易安見他情緒低落,便給他安排了些事:“宇文聰和宇文萱那邊還沒安排人處理,你親自去吧。”
“好。”宇文明強打起精神,朝易安頷首,而後快速走出牢房。
易安一直目送他離開之後,才抬腳往關押大昭皇帝章燁的牢房裡走去。
此時,蘇玉正坐在老皇帝章燁的對面,兩人似乎已經交談許久,只見章燁臉上臉色並不好看,甚至還帶著一絲怒氣。
易安走過去,站到蘇玉身後,小聲回稟:“陛下,二皇子章瑞已經處理妥當了。”
他聲音明明很小,卻在這個幽閉的牢房中顯得格外大聲,讓對面的章燁一字不差地聽了去。
他激動地站起身,指著蘇玉大聲問:“你把我兒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
蘇玉沒有回答,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上的玉珠,那是她和母親重逢之後,母親親手為她戴上的。
易安上前一步,狀似安撫般恭敬地回答:“陛下,您別著急呀,本督,不過是給二皇子尋了一個好去處。”
“易安,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小人!你能給他找什麼好去處?!”
“不是,陛下,您是不是還沒搞清楚情況?我本來就是咱們大越新君的暗衛啊,我現在跟著她,怎麼說得上是賣主求榮呢?最多算是——物歸原主、完璧歸趙?”
易安話音剛落,就聽到蘇玉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真是,哪有這樣說自己的?行了,不用跟他賣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