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連擺手,好像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殿下乃是皇長子,雖然陛下還未確定太子人選,但現下情況緊急,朝中理應由大皇子來主持大局。”
宇文華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但他深瞭解龍榻上躺著的這位是什麼樣的人,倘若他現在按照大皇子所說主持朝中各項事宜,等到陛下醒過來後,他的首輔之位定會不保,更何況,老皇帝本來就已經對他們這些舊臣産生懷疑猜忌,不再信任他們。
想來大皇子也深諳自己父皇是個什麼樣的秉性,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原本應該由他來監國的,他卻將這個任務推給自己。
“哼,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本輔扳倒,算盤打得倒是挺響。”
宇文華在心裡冷哼一聲,又換上一副面孔對大皇子說道:“陛下不知何時才能醒過來,可朝堂上不可群龍無首,還請大皇子能夠擔起責任,暫理朝政。”
大皇子皺著眉頭,左右為難,不肯答應,只好說道:“這樣吧,朝中若是有事懸疑不決,本皇子可以拿主意,其他那些政事,還是交給首輔大人您和諸位大臣吧。”
宇文華聽到大皇子退讓一步,也只好點頭答應,而後離開勤政殿,往議事院走去。
站在大殿外拐角處的蘇玉見宇文華離開,立馬抬腳走進大殿內,來到大皇子面前,小聲耳語:“殿下,宇文華他答應了?”
大皇子搖搖頭,也壓著聲音回答:“他倒是謹慎得很,也知道父皇的脾性,不肯隨意答應,現在,孤就讓他先與議事院一起處理日常的政事吧。”
“那也可以,只要他不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你就行。”
蒲敘見蘇玉進來了,這才走到大皇子身邊,說出實情:“殿下,陛下的病並非無藥可醫。只是,其中一味藥在西南巫族深山之中,那裡山高林密,滿是瘴氣,又有野獸出沒,稍有不慎就無法走出來。這麼多年了,臣沒有一次能夠順利進到裡面過,想要得到那味草藥,簡直比登天還難。”
大皇子心下思量,當機立斷:“既然能夠將父皇救過來,就算是艱難一些又有何妨,本皇子願意親自前去......”
“不可!”蘇玉急聲打斷大皇子的話,拱手勸說,“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二皇子又領兵去了北境,三皇子和四皇子年幼,您若是再去西南,朝中就真的群龍無首,只能任由宇文華說了算了!”
“臣聽聞,宇文華早有不軌之心,臣有意接近他就是想找到證據,只可惜,宇文華謹慎得很,無論臣怎麼做他都對臣有懷疑之心,從不肯讓臣知道他更多的事情,若是此時任由他把控朝政,恐怕這大昭江山,就要拱手於人了!!”
蘇玉說得情真意切,竭力勸說大皇子留在京都。
“可是,若孤不親自前去,又如何能夠讓父皇清醒過來?孤實在是不願看到父皇受這般苦楚。”大皇子痛苦地看著老皇帝,臉上滿是急切和心疼,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蘇玉沉思片刻,跪在大皇子面前,鄭重其事地說:“殿下,臣願替陛下前往西南巫族領地,將草藥帶回來為陛下診治!”
大皇子瞪大眼睛看著蘇玉:“你......蘇大人如此忠心耿耿,孤實在是感動涕零,只是,西南離上京千裡......”
蘇玉信誓旦旦地保證:“臣定會快馬加鞭,及時將藥帶回來,請殿下放心!”
大皇子一臉感動地將蘇玉從地上扶起來,一番叮囑之後,才讓她回去準備,即刻啟程,前往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