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帶著聖旨到靖南王府時,梁墨剛將靖南王妃送回到城南的別院裡回來。
此時的靖南王府,堂前屋後都掛上了白幡,大門兩邊的對聯也換成了白底黑字的輓聯,整個府邸看起來威嚴肅穆。
“世子爺,幾日不見,你倒是憔悴許多。”易安臉上掛著不明所以的笑容,走上臺階,站到梁墨面前,說道。
梁墨瞧不上易安這樣慣於阿諛諂媚之人,他側著身子站著,連正眼都沒給一個,便冷聲說道:
“既是陛下下旨抄家,都督抄了便是,還廢什麼話?”
易安也不惱,依舊笑嘻嘻地展開聖旨宣讀起來。梁墨面無表情地聽完,心中雖恨意翻湧,但面上卻強自鎮定。
待易安讀完,梁墨冷冷開口:“請都督查抄吧,只是莫要太過放肆,驚擾了我父親的英靈。”
易安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難得大笑一聲,說道:“你不會不知道,靖南王府今日之局面,就是由你父親一手促成的?”
“靖南王行軍打仗,身邊還帶著一位嬌美婦人,沉浸在溫柔鄉裡,沒事尋歡作樂,好不愜意。”
“可憐靖南王妃,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府中大小事宜,卻連他一句好都撈不著,真是可憐吶。”
“要不是陛下感念幼時情誼,只怕此次連靖南王妃都要受他牽連。唉,你說說,你母親,多冤吶?”
易安原本對自己父親就沒有多深的感情,聽到易安這樣說,他對父親更是不滿至極,可卻又不好在易安這個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只好忍著脾氣說道:
“我父親是好是壞,自有世人評價,容不得你一個閹人說三道四!要抄家,就趕緊,少廢話。”
“是是是,既然世子爺已經迫不及待了,那你們就抓緊時間吧,給本督搜查仔細了!”
“是!都督大人放心!”
身後的監察司衛齊聲回應,而後一窩蜂地鑽進王府裡。
一時間,原本平靜的王府變得躁動起來,丫鬟僕人們被嚇得驚叫連連,從一個院子趕到另一個院子,最後都被綁著扔到前院裡。
當他們搜查到昭陽郡主樑姝院子裡時,只見昭陽郡主手裡拿著長鞭,直挺挺地立在院門口,厲聲呵斥:“本郡主院子,誰敢擅闖?”
那些監察司衛相視一笑,譏諷道:“喲,還郡主?都被敕奪郡主身份了,還在這兒擺郡主架子呢?多大的臉吶?”
“再不讓開,別怪我們不懂憐香惜玉,不客氣了!”
說著,他們抽出腰間佩刀,將刀刃對準梁姝,一臉狠厲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