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沉默和高度的緊張中過得極慢,一吸一呼之間都充滿了不確定,誰也不知道下一瞬間暗處的刀子會從何處飛出來,落到誰的頭上。
就在大家剛深吸一口氣,放鬆一些時,十幾把飛刀突然從兩邊飛出來,躲在馬車後面的幾人全部被飛刀命中,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倒了下去。
其他人見危險還未散去,只好又往馬車底下躲,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你們幾個,把盾牌拿過來!”副將低喝一聲,命令道。
那幾個人連忙將身後的盾牌拿過來,一邊遮住自己的身子,一邊往他們那邊移動。
不一會兒,他們十幾個人就圍在一起,用盾牌圍成一個保護圈,慢慢往山坳外面移動。
眼下這裡埋伏著不知道多少人,冒然出去,只會被當成活靶子,得先想辦法殺出去,再多帶些人過來把糧草帶回去。
一個盾牌製成的堡壘慢慢從馬車那邊往外面移動,因為人數多,又要時刻防禦外面的危險,他們移動的速度非常慢,而且只能從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中往外觀察情況。
眼看著他們就要挪到外面去了,那些黑影又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剎那之間就飛到他們面前,青面獠牙的樣子在他們的眼中不斷放大,最後,所有目光都只聚集在一個小小的刀尖上。。。
慘叫聲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大概是覺得有些聒噪,黑衣首領揮了揮手,黑影從那些慘叫聲中掠過,沒一會兒功夫,山坳就恢複了平靜。
之前的屍體已經被白雪覆蓋,後面新的屍首血液還散發著熱氣,濃厚的血腥味彌散開來,令人作嘔。
“又替咱們爺省了一筆。”一個黑衣人甕聲甕氣地說。
另一個黑衣人一邊慢慢擦拭著刀上的血漬,一邊接話:“還得多虧了那位世子爺,知道咱們缺什麼。”
“行了,趕緊把馬車駕走吧,一會兒又來人了,可就不好處理了。”
一行人一人駕一輛馬車,慢慢穿過山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駐紮地等待的靖南王梁廷,久久不見自己的參將回來,心中湧起一股莫名不安的感覺。
他看著面前擺放的地圖,拳頭慢慢收緊。
“怎麼回事?這裡離關口只需要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去了大半天了,怎麼還沒回來?”他在心裡默默唸著,對營帳外喊了一聲,“派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門口的守衛連忙領命,跑了出去。
在一旁為火爐添炭火的婦人見他眉頭緊鎖,知道他是又有煩心事了,便倒了一杯酒溫在爐子上,不多時,就將一杯溫酒遞到他面前。
“王爺。”婦人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王爺,休息一下,喝一杯溫酒吧。”
靖南王接過酒杯,裡面剛溫好的酒還冒著熱氣,帶著濃鬱的酒香,讓人垂涎欲滴。
他仰起頭一飲而盡,還砸吧砸吧嘴,好像意猶未盡一般。
“還是你對本王最貼心。”
“王爺就是奴的天,奴愛您、敬您,自然會關心您,愛護您。”婦人說著,一臉嬌羞地低下頭,轉身欲離開,卻被靖南王一把拉了過去,抱在懷裡。。。
他的手因為常年握兵器,早已經長滿了老繭,他用長著繭子的指腹輕輕撥弄著婦人濕潤的唇瓣,柔聲開口許諾:“等這一仗打完,本王就帶你回京,以側妃之禮迎你入門。”
婦人低下頭,臉上一紅,像生了兩片紅霞,她笑著乖巧地點點頭:“全憑王爺做主,只是。。。”
她秀眉輕蹙,好像在擔心著什麼。
靖南王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說道:“你放心,王妃她,不會多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