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垚不滿問道:“老大?”
弟兄們道:“是啊!如今我們鎮撫司能重振榮光都得靠老大!”
林燼野看向遠處的馬車,便走過去問道:“你可想清楚了?”
簾內人道:“想清楚了。”
“好,”林燼野聲音上揚眉峰上挑,“臨安王爺,請下車。”
眾人被她這一嗓子都給吸引了來,很快圍觀的百姓窸窸窣窣道:“什麼臨安王?非詔不得入京,他怎麼……”
可紀翎一下車便堵住了眾人的七嘴八舌。
錦衣衛瞬時炸開了鍋:“老大……不是,你你你將王爺押回京了?”
林燼野義正言辭道:“有何不可?此案重大,王爺有失察之罪,本官監查百官自有這權力!”
阿垚與阿竹皆是一震驚,看見林燼野居然給紀翎的戴上了一副鐵鐐銬。
但他們想自家老大不是一個蠢笨之人,這麼做定然是有緣由的。
將紀翎帶進詔獄裡較為幹淨寬闊的一間,林燼野聞著裡面的血腥味以及惡臭味略帶擔憂:“你當真可以?”
紀翎看著此處腌臢的環境與身上格格不入的衣衫,忽而笑道:“放心,我猜很快就能出去了。”
“行,”林燼野轉過身離開道,“我現在就入宮面見陛下,有什麼需要喚趙叔便行。”
紀翎聽著這個稱呼驚訝道:“趙叔?!他還活著?”
她壓低聲音道:“嗯,當年府中下人大多離奇死亡,但趙叔因被派去紫竹別院照顧師父便躲過一劫。”
說完,林燼野便快步離去。
她一出詔獄便帶著阿垚與阿竹縱馬直達皇宮,曹內臣正在宮門前焦急等著,一聽到那熟悉的上好寶馬腳踏聲便鬆了口氣抬頭道:“林大人,您可算到了。”
林燼野立刻翻身下馬道:“公公。”
曹內臣聲音尖細他低聲附耳道:“我的祖宗,臨安王也是您說押回來就押回來的?您這次立了大功是不假,但朝中那幾位誰不眼紅,您如此招搖押一個郡王回京這不正好將錯處遞給他人麼?”
林燼野的手不自覺放在那柄當初太祖開天下時常佩的鎖月刀,她輕微舔舐唇後眉間舒展道:“公公安心,我自有應對之策。”
曹內臣瞧著林燼野覆滿薄繭的手,心中十分心疼,拭了眼角的淚道:“鎮撫司如今得以重振,難免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小郡主您當萬事小心謹慎莫要再露了短處被旁人拿捏啊!”
“郡主”二字讓林燼野背脊驟然一僵,她已經許久沒有被人叫過一聲郡主了,她緩了許久:“公公請慎言。”
“是,老奴多嘴了。”
曹內臣將林燼野三人帶入禦書房門前,便聽見裡面傳出熟悉的聲音。
蘇瀝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氣:“林大人年少輕狂、自持甚高,便是以為如今破了大理寺未能破的失竊案便能為所欲為了麼?臨安王乃是當今太後與紀太師親侄,她還有沒有將皇室威嚴放在眼裡了?!”
“蘇相別忘了,刑部當初為避免接手此案翻出陳年舊案了?”周崇山哼道。
蘇瀝更是被氣得一噎:“你!”
直到門外傳出一聲:“陛下,林指揮使與兩位錦衣衛已在殿外等候。”
年輕帝王沉聲道:“讓林愛卿入殿內。”
瞬時,殿內無形的硝煙與戰火氣更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