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道:“讓你的人解決。”
紀翎眸中劃過詫異,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紀翎?”林燼野感受到身後人呼吸逐漸微弱,害怕馬背之上過於顛簸讓他摔下馬,只好用一條繩子將紀翎與自己的腰繫在一起。
抵達驛站之時天已然徹底暗了下來,商陸見自家主子面色蒼白瞬間慌亂上前去扶:“主子?!”
林燼野將腰間繩索解開,紀翎瞬時向後倒去,林燼野將其抱住下馬。
焦急道:“阿竹在樓上吧?她會醫術,讓她給你主子看看。”
商陸猶豫幾分:“我主子……”
“要麼讓你主子死在這兒,”林燼野將馬拴好後某種附著怒氣道,“要麼讓阿竹給他把脈熬藥。”
商陸沒法子只得將紀翎送上房間內,阿竹診脈後面色微沉將林燼野拉出房道:“王爺是中了毒。”
林燼野蹙眉不可置通道:“毒?這一路飲食我們三人共食怎會只他中了毒?”
“他身體之中的毒並非這幾日所中,”阿竹頓了頓放低聲音,“是陳年累月所成,少說十年。”
十年之久?!
林燼野瞳孔微微一怔,她只覺不可思議。
紀翎離開京都之前是何等意氣風發,而如今又是何等病弱……
原來……這期間他一直被人下了毒?
阿竹鮮少在林燼野眸中找到疼惜,她道:“這毒不像是要將臨安王置於死地,而是慢慢摧毀他的根骨一點點折磨他…”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毒?”
阿竹抿唇沉思道:“不太確定,但這毒中原並不常見,若我沒記錯老師曾贈予我的一本書冊之中記錄了鮮卑族的一味毒,毒發症狀與此很像,我只能盡力嘗試能否為他解毒。”
“莫非是…紀太師要控制紀翎?”林燼野遲疑道。
“紀太師好歹也是王爺叔父,”阿竹搖搖頭,“我先去為王爺熬一副解毒的藥。”
阿竹離開後,林燼野推門而入見紀翎額頭冒著細密的汗,而商陸又被阿竹抓去附近草地刨藥草了。
她只得嘆息一聲,用紀翎的錦帕浸泡在熱水中再擰幹為他覆在額頭處。
只聽他薄唇輕啟帶著哭腔:“阿爹……”
林燼野垂下眸子,見他如此難受忽而後悔今日為試探紀翎而將他命懸一線。
還不停懷疑他,林燼野坐在床榻邊聽著紀翎時不時的一聲夢囈陷入沉思。
怕他著涼她便為他不停將冷卻的錦帕重新浸泡上熱水,林燼野拿起冷卻的錦帕正欲起身之時手腕被人遏制住。
“小也……”
林燼野詫異方順著那一道微弱的力氣牽引坐下,語氣放軟了許多:“醒了?”
紀翎微微睜開眼有些不適應屋內亮光方閉上:“嗯。”
“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藥……”林燼野如今心中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手腕上禁錮住她的力量並沒有因此松開。
“小也,我沒有……”紀翎面板白皙毫無血色,墨色發絲垂在臉側,眼眸如寒星一般清冷,卻也掩不住他眸中如星辰的光亮。
他欲起身,而身上衣衫鬆鬆垮垮未能全然遮住他的面板……
林燼野斂回眸子輕咳一聲將他扶起靠在軟墊之上。
她撚了撚手中餘留的溫熱,不解道:“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