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是要去見……主人?”染墨瞬間明白了,這幾次的事情,江臨完全不知內情,無論是陳渠被殺,還是淮王遇刺,都來的蹊蹺。
若非有內鬼,便是那人安排了……
“我自己去,你在這裡等我。”江臨沉聲道。
“那怎麼成,你的傷口還沒好全,我必得跟你一起。”染墨說著緊跟著江臨出了門。
書房內燃著薰香,潯北侯倚坐在雕花紅木椅子上,翻看案上的書卷,對面江臨靜靜站著,兩人都未說話,屋內氣氛沉鬱。
過了一會兒,潯北侯從書頁中抬眼道:“來了。”
“傷都好了?”
江臨冷眼看著,沉聲道:“我來是想提醒侯爺,不要忘了自己當初的承諾。
也,不要碰不該碰的人。”
“哦?渝珩若死了,對你可是沒有一點兒壞處,我這也是在替你掃清障礙。”
“我不關心渝珩生死,但……”
“但,渝珩是她在意的人,所以你心軟了。”潯北侯放下手中書卷,替江臨把話說完。
“你應當知道,我幫你,是因為你的母親,除此之外,你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兒用處。”
江臨靜靜站著,右手握拳,逐漸攥緊。
“無論因為何人,至少,侯爺與我,現下還在同一條船上。”
“那是自然。”
“那麼就請侯爺日後行事,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說來說去,你不過是因為定和那丫頭。”潯北侯冷笑,“她可是渝帝的女兒,你對她一再心軟,但若你當真成事,殺了她父親,你猜,她會不會反過來殺了你?
我用整個玄影助你,你現在還沒有與我談條件的實力。
若我棄了你,你覺得沒有我侯府這層關系,崔家還會繼續幫你麼?”
見江臨不答,潯北侯嘴角笑意更甚,他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把刀,既是刀,就不配談條件。
“想要成事,那便按照我的規矩來。畢竟你是她的兒子,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必然會助你心想事成。”
“行了,時辰不早,去歇著吧。”
潯北侯拍了拍江臨肩膀,扯到了他的傷口,令他倒吸一口冷氣。
江臨手掌握的更緊,潯北侯有一句說的是對的,他現在確實還沒有能夠與他抗衡的力量。
只能忍,也唯有忍。
他的胸膛如火般疼痛,傷口應是裂開了。
又怎樣?他這條命,已經這樣了,疼不疼的又有什麼重要。
江臨走出書房,門外染墨在等,見他出來,跟上他的腳步。
“公子,是要回去嗎?定和公主她,此刻正在門外……”
江臨頓住,他特意入夜才出門,竟還是被她發現了。
“怎麼辦?要不,您今夜就宿在侯府吧,她等不到您,自然就回去了。”
染墨暗想,看他這傷勢,八成也沒法翻牆出去了。雖然知道江臨不想住在侯府,但總比出去與那公主撞個正著的好。
染墨正在暗自神遊,突然聽到江臨說道:
“去給安予帶個話。”
“哦?哦!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