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主,你在說什麼?害誰?雨憐嗎?”
“不不不,沒有,我沒有害雨憐!是王昭儀打罵她,不是我,不是我!”
“那,十五殿下呢?”
瑤瑛逼近許婕妤,冷聲道:“是你殺了他!”
“不是!”
許婕妤提高了聲音,音調變得更加尖銳。
瑤瑛將血衣抵在她的下巴上,許婕妤嚇得全身發抖,腦袋向後撐著。
“饒了我吧,我沒有,我只是……”許婕妤臉上全是眼淚,“只是傳了個話而已……”
“哦?是這樣啊,許婕妤,不如我來替你說,你只是私下給雨憐傳了個話,讓她帶十五弟到湖邊,趁機推他入水。
可你萬萬沒想到,事後雨憐竟然失蹤了,你自知她生還的可能不大,於是才終日惴惴不安,直到……
我陰差陽錯用一件女子血衣來嚇崔小姐,你也繃不住……瘋了?”
瑤瑛眸色微凝,“許婕妤,陛下在此,你是真瘋還是裝瘋,一看便知。”
“陛下!臣妾知罪!”許婕妤從床上爬下,跪地求饒。
“是誰讓你這樣做的?又是誰威脅寒秋,讓她誣陷淮王殿下?”瑤瑛氣勢凜冽,“事到如今,你還不招嗎?!”
“是……是齊妃娘娘……”
齊妃?
瑤瑛愣住,怎會是她?
齊妃是戶部尚書齊封曲的姐姐,在瑤瑛記憶中,她一向寬容大度,在後宮中不願結仇,怎得重活一世,事情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陛下明鑒,臣妾被齊妃挑撥,一時鬼迷心竅,才出此下策害了十五殿下。”許婕妤跪著移到渝帝腳邊,“陛下,臣妾真的知錯了,請您看在我腹中已有陛下骨肉的份兒上,饒我們母子一命吧……”
“你有孕了?”
不止渝帝愣住,就連旁邊崔貴妃也吃驚不已。
太醫很快便被宣至殿中,“許小主確有身孕,已二月有餘。”
瑤瑛瞭然,怪不得方才她揪著許婕妤衣領,她自顧不暇卻還捂著肚子。
“若不是臣妾有孕,又怎會被齊妃挑唆。她說十五皇子眼下是陛下最寵愛的小皇子,我身份低微,若是沒有他,我的孩子就能毫無障礙……”
許婕妤垂頭伏地,斷斷續續的控訴著,她發絲散亂,並未瘋癲卻正如瘋癲。
這許婕妤心思也太單純了些,且不說已經封王分府的皇子,就是未成年的,擋在她未來孩子面前的都不止一人,渝念才剛兩歲,除掉他,保不準還有下一個渝念,這番行事當真糊塗。
“來人!”
錄邱帶著禁軍衛進入殿中。
“將齊妃押來對質。”渝帝面色沉青,冷聲吩咐。
錄邱垂首領命,只在退出殿門時才抬眼看了瑤瑛,瑤瑛正巧也在看向錄邱,二人目光對視,錄邱很快撇開眼神,轉身而去。
“父皇,兒臣母妃冤枉,二哥冤枉,父皇可要為我們做主。”瑤瑛拿著帕子便要做戲,崔貴妃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她十拿九穩此舉定能扳倒淑妃,沒想到竟然是齊妃搞了這麼一出,讓她生生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蠢貨,都是蠢貨!
她看著瑤瑛故作委屈的樣子,心中悶氣難紓。
“此事朕已有計較,待皇廷司將事情查明,朕自不會叫無辜之人委屈。”
渝帝看著瑤瑛哭紅的眼睛,心中也不是滋味,免不了好言好語相對。
不多久,一名禁軍衛跑來回話:
“陛下,不好了,齊妃娘娘她……她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