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嬤嬤便被帶了過來,她看著淑妃與瑤瑛,有淚也忍著沒有落下來,只得用眼神讓她們放心。
“請吧。”秦總管再次催促道,她們只得往正殿走去。
清隱寺右院是專為貴人祈願休整闢出的殿宇,層層院落高低交錯,隱在山中自成一派風景。此處現下已由禁軍衛接手,原本的清淨之地處處透著肅殺之氣。
瑤瑛扶著淑妃沿著石階而上,行至殿外看到了錄邱佩劍守衛。
錄邱早在瑤瑛步上石階之時就看到了她,幾日不見仿若她又瘦了許多,宏偉高殿前,瑤瑛輕移蓮步,裙擺隨之搖動,一時風景如畫。
他看著她,直到身影落在眼前。
瑤瑛對錄邱輕輕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錄邱嘴唇微啟,卻連片語都難開口,他想提醒她小心,但最終還是將想說之話盡數嚥了下去。
步入殿內,渝帝端坐主位,崔貴妃帶著一眾妃嬪分坐兩側。
殿內一片寂靜,只有王昭儀依在侍女身旁輕輕啜泣,看這架勢,瑤瑛有種彷彿眾人列陣,只等罪魁禍首入甕的感覺。
瑤瑛面對渝帝,情緒複雜,前世記憶紛至沓來,一句血脈不正,一杯斷腸之酒,就生生斷送了他們這些年的父女情分。
說什麼定和公主盛寵,原來都是虛無泡沫,經不起半點挑撥。
瑤瑛心中緊澀,低頭跪地,木然地隨著淑妃盈盈行禮。
“起來吧,賜座。”
渝帝聲音沉鬱,難辨喜怒。若是前世,瑤瑛定會覺得這種場面無關要緊,因為最終自己父皇都會偏袒她與母妃,無有例外。
但此刻,瑤瑛手心竟隱隱沁出冷汗。
“貴妃,說說吧,怎會出這種事情。”
崔貴妃被渝帝點了名字,趕緊伏地請罪:“陛下!臣妾有罪!沒有看顧好兩位小皇子!求皇上賜罪……”
說著落下淚來,與王昭儀啜泣到一處,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異常清晰。
“你是有罪,暫且把事情稟明,再加定奪。”渝帝怒哼一聲,嚇的崔貴妃頓時止住了哭泣。
“陛……陛下,那日天氣甚好,兩個小皇子在湖邊玩耍,之後就雙雙墜入水中,臣妾們趕緊相救,可……還是……”崔貴妃抽抽嗒嗒地描述。
“說點朕不知道的!”
渝帝厲聲打斷了她。
“是是是,陛下,臣妾已經查明,那日是淑妃的婢女寒秋,是她將小皇子們推入湖中的!”
“那日事情在座姐妹都看見了,當時寒秋正在救人,如何斷定小皇子們是她推的?還請貴妃娘娘慎言。”淑妃柔弱開口。
崔貴妃瞥了一眼淑妃,冷哼道:“寒秋是你的婢女,你自然會偏袒她。”
“陛下,這賤婢現下正在關押,您看是否讓她上殿?真相如何,一問便知。”
渝帝點了點頭。
很快,寒秋便被押入殿中,她臉色唇角均是蒼白,頭發經過湖水浸泡後未加整理,亂糟糟貼在頭皮上。
“寒秋!你將小皇子推入湖中,是也不是?”崔貴妃質問道。
寒秋自始至終未抬頭,瑤瑛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
片刻之後,傳來了寒秋虛弱的聲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