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潯北侯府之人?
瑤瑛打量著這白衣男子,暗自思索,潯北侯夫人與自己母妃關系尚佳,侯府幾個兒女她也多是面熟,但這清姿卓雅又戴著面具的男人,著實是沒有印象。
江臨被她盯的不自在,一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
“想必殿下是認錯了人”,說著他轉身對眾人道:“若無事,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江臨看了瑤瑛一眼,帶著齊言離開了。
瑤瑛看著江臨背影,直至他們轉過了街角,再也看不見。
“瑤兒?”岑華輕聲試著叫道。
瑤瑛回過神來,見岑華和顧胤之,連帶著錄邱,都在路邊站著,覺得不妥,調整好狀態,笑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今日掃大家興致了,定要給你們多加壺酒……”瑤瑛說著便拉著岑華張羅著大家返回酒樓,顧胤之在後面默默跟著,他見瑤瑛明明滿腹心事卻故作輕松的樣子,疑惑又心疼。
“這潯北侯家的公子,我之前怎麼沒見過?”落座之前,瑤瑛拉著岑華悄聲問道。
岑華湊過來說道:“聽聞江臨的生母是江侯爺外室,本就上不得臺面,再加上……坊間傳聞,此人面頰有傷,極其醜陋,所以江侯爺一直將他困於府中,不得出門。”
“那為何又出來了?”
“不曉得,許是孩子大了,當爹的管不住了?”岑華低笑道。
見顧胤之與錄邱都已落座,瑤瑛便也不好再問,隨之坐下。席間大家把酒言歡,氣氛尚佳,但瑤瑛心中煩亂,似有無數絲線卻摸不著頭緒,讓她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回府之後,瑤瑛將自己悶在房中,細細梳理著這些繁雜思緒。
除了潯北侯夫人與瑤瑛母妃有些交情,其他往來並不密切,潯北侯不受寵的兒子為何會認識自己,又為何會舍了命救自己?
瑤瑛實在想不通。
她想起重生前江臨抱著將死的自己,神情巨痛、眸中複雜的樣子,愈加迷茫。
侯府,江家……
瑤瑛在腦中快速思索可用之人,想來想去都是些侍女和府兵,連個貼身侍衛都沒有,前世的自己,當真是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
現在想查人了,卻無人可用。
月見進來給瑤瑛換湯婆子,她收起思緒抬頭問她:“上次岑華生辰,我從她那兒拿回來的酒,還有嗎?”
要說岑華也是真大氣,明明是她生辰,那日宴席結束回府之時,反而往瑤瑛馬車裡塞了兩大箱酒。
她這些年的釀酒技藝愈發嫻熟,個中酒類都釀得像模像樣,瑤瑛回府後沉浸於話本中的光怪陸離,這酒著實是良配,八成喝的沒剩下幾瓶了。
“前兒個青黛還整理酒窖來著,怕雪水進去,特地叫小廝把這酒搬到高臺上了,回頭我問問她,估摸還能湊出個三兩瓶來。”
“三兩瓶足夠了,趕明兒給我包起來,我有用處。”
月見應著,拿著換好的冷湯婆子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甚好,瑤瑛拎著酒就往淮王府去了。